息緣眼眸一眯,那張年歲不大的少女臉上露出輕快笑意:「哈哈,也沒什麼事,我突然感覺不到我的護心鱗了,還以為你死了——雖然我沒有養過你,但你好歹也是我的女兒,你死了我總要替你報仇的嘛!」
「不過,和白蛟龍打照面的時候我其實還挺後悔的,因為沒想為了報仇搭上命來著。結果你猜怎麼著?你沒死!哈哈——」
薛庭笙:「……」
息緣所說的護心鱗,應當就是被融進了皎皎劍里的那枚。那枚——
她眼皮跳了跳,咬著後槽牙:「那枚護心鱗是你的?」
息緣:「對啊。你難道沒有感覺到嗎?我們血緣相近,你一碰到護心鱗,就應該……」
它的話還未說完,薛庭笙已經冷臉踢劍砍了過去!
如果不是那片該死的護心鱗,她和沈南皎怎麼會在貝壑里弄得如此狼狽?
息緣被砍得懵了下,感覺到撲面而來的劍氣格外暴戾。它不明所以左躲右閃,但是沒有還手——如果是其他種族的幼崽那打了也就打了。
但自己家的……那就沒必要了吧?
怒而砍了幾劍,眼看著長鯨劍擦著息緣頭髮和手臂掠過,崩飛幾枚鱗片。
薛庭笙收劍,臉色鐵青,強忍著沒有轉身就走,而是站在原地深呼吸。被她斬落的鱗片叮叮噹噹落地,被兩邊的燈火一照,碧盈盈生光。
她沒有真的下殺手,玄龍皮糙肉厚,這點小傷不痛不癢。
只是看著薛庭笙喘氣,反倒是息緣先忐忑起來;畢竟薛庭笙長了張病歪歪的臉,稍微用力點呼吸時總讓人覺得她快要喘不上氣來了。
息緣悄無聲息的後退幾步和薛庭笙拉開距離,生硬的問:「你……沒事吧?你是不是有什麼遺傳病?」
她心中頓生懷疑——畢竟半妖少有身體健康的,尤其是玄龍與人這樣的組合。但薛庭笙表現得過於完美,總讓人感覺有些不真實。
若有暗疾纏身,那就合理了。
薛庭笙反手將劍插回劍鞘,挺直了腰:「死不了。」
息緣躊躇片刻,道:「真有病啊?」
薛庭笙險些被氣笑,滿臉無語:「我們關係還沒有好到這個地步。你現在也看見了,我沒死,活得好好的,你可以走了吧?」
息緣:「你討厭我?」
薛庭笙:「討厭談不上,沒什麼感情而已。」
息緣:「比起我,你更喜歡那條白蛟龍嗎?」
薛庭笙:「我說過的吧?我們的關係沒有好到你可以打聽我私人感情的地步。」
息緣歪了歪腦袋,閃身回到它那張柔軟舒服的王座上——上次薛庭笙和沈南皎闖入海底宮殿,打爛了它的珠寶山。
這座被挪過來的宮殿是之後息緣重新造的。
息緣:「你不想說就算了。這裡風景不錯,我打算暫時住在這裡,你既然沒有被白蛟龍吃掉,我也不會自尋死路去找它的麻煩,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