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煜不以為然地嗤笑一聲,點了點頭:「從小到大挺多人都這麼說的,要說真有什麼東西遺傳到他的話,恐怕只有個腦子了。」
見對方開始自賣自誇起來,時幸也配合地稱讚著他:「我就說怪不得你能讀研,原來是遺傳了陳老師的腦子。」
他慵懶地倚靠在椅子上,雖說看出了她此刻的心不在焉,但也沒揭穿,直接順著她遞來的台階說道:「一會你打算去哪?」
時幸沉默了片刻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般,一臉誠懇地對著他說道:「可不可以再幫我一次,要是這次陳老師還是不願意見我的話,我一定立馬離開,絕對不會再來打擾他。」
陳嘉煜垂眸看向地面,過了一會才提起外套站起身來,語氣吊兒郎當地開口:「走吧」
「帶你去買點他真正喜歡的東西」他挑眉看著時幸手上的水果,不忘交代道:「你一會記得使勁誇他,他這人就愛聽點好話。」
她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在確定自己沒有聽錯後,急忙跟在他的背後。
等兩人再次回到他家時,陳漢明正躺在搖椅上悠閒地聽著戲曲,庭院裡綠樹成蔭,暖陽照映在地面上,形成斑駁的光影。
陳嘉煜對她使了個眼色後,直接走上前將陳漢明的廣播給關了。
音樂聲一停,陳漢明也慢悠悠地睜開眼,在看到來人後,不由得「嘖」一聲
「怎麼又是你?我不是說我不見嗎?」
時幸並沒有因為他的話而被勸退,反而繼續鼓足勇氣上前,一口氣說道:「老師,我真的很想跟您學習針灸推拿治傷,之前在學校的時候就曾聽過您的大名,但無奈一直都沒有時間親自上門拜訪,所以這次特意前來冒昧地打擾一下。」說著她將手中的二鍋頭遞上前,一臉緊張地看向他。
陳漢明在聽到她說了這一大段話後,邊搖著擺扇邊細細地打量著她,緩緩出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時幸」她老實地回答著他的問題
「你真的想學針灸推拿治傷?」
眼見對方問出這個問題,她覺得距離同意應該也不遠了,連忙點了點頭。
「別高興得那麼早,我還沒說要教你呢,得讓我好好考慮一下,給你一周的考核期試試,要是你堅持不下來的話,那就算了。」他終於收起那幅不著調的樣,略帶嚴肅地說道
畢竟在這一行,他見識過太多嫌棄中醫操作累而半途而廢的人了。
時幸差點沒叫出聲,堅定地說道:「我一定不會放棄的」
陳漢明輕哼一聲,餘光瞥向一旁看戲的陳嘉煜,開始打壓道:「你看看你,人家都能不遠萬里來求學,你倒好,三代祖傳的中醫世家到你這輩算是毀了。」
陳嘉煜一臉地不以為然,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說:「我就不是那塊料,不過你現在有繼承人了,百歲後可以安心入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