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這兩支隊伍,還有在都城四處作亂的飛豹幫,簡直是全方位攻擊都城,邊角都不放過。
不愧是官場浸淫多年的寧王,竟然一直裝作在府上養病,暗中謀劃布置了這麼多,朝中不知還有多少他的黨羽,為他出了一份力。
寧王起兵造反,怎麼會一點風聲都沒有走漏?只能是朝中黨羽幫他欺上瞞下,慶王造反都很難說是不是他的手筆。
此時顧不得班賀革職的事情,被賦予重任的陸旋立刻行動起來,確保宮內安全,便要即刻帶兵前去守衛城門。
離開前,陸旋深深望了班賀一眼,班賀對自己的處境滿不在意,但對那飽含「回來再算帳」的眼神,還是有些心虛地咽了口唾沫。
他的確是沒有經過任何商量,就擅自做出了這個決定,但事實上早晚都會有這麼一天。華明德今日跳出來明著要革他的職,那就擇日不如撞日。
至於怎麼和陸旋解釋,應當問題不大……吧。
剛結束守衛宮門一戰,陸旋都來不及歇息,馬不停蹄趕往城門。
出了宮門才發覺,宮內已經是整個都城最安寧祥和的地方了。
天際不斷燃起黑煙,又不知是城內哪個角落燃起了火,百姓哭嚎逃竄,途徑被炸毀的武備庫,倒塌的房屋周圍躺著被救出的傷員,與遇難者的屍體,官兵與百姓一同在廢墟之上救援。
胯下烏夜騅像是感受到什麼,腳步慢了下來,陸旋狠心咬牙,驅趕著烏夜騅重新加快腳步。跟在身後的魯北平於心不忍地看著倒地的人們,隨即一個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顧拂穿著灰撲撲的道袍,或許是深色衣物的緣故,看不清身上有沒有血跡。他在傷員中穿梭,為他們拿藥、包紮,溫柔安撫哭泣的孩童。
似乎聽見馬蹄聲響,顧拂回頭望來,看見馬上的魯北平,遙遙朝他一笑,抬手揮了揮,示意他快些離開。
那隻手上兩根指頭還包裹著紗布,已經被血染透了。
魯北平收回視線,加快步伐跟上了陸旋,用最快速度到達城門下。
「什麼?你說兵力不夠?」陸旋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前來匯報的城門官囁嚅著不知該說什麼才好。陸旋擺擺手,讓他先離開,魯北平語氣凝重:「京營能調動的兵力,除了調去守衛皇宮的,都調來了。平江侯帶走了不少人,所剩本就不多,城內現在這樣亂,也不能全部拉來,放著百姓不管。」
「我知道。」陸旋就是再清楚不過,才感到煩惱。
守衛城門是重中之重,還是得集中兵力。但營救也不能缺人,上哪兒才能弄來更多人手?
陸旋握拳錘了捶額頭,動作驟停,看向了城西方向。
心中靈光乍現,陸旋當機立斷:「北平,你去召集人馬,我去一趟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