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最近都在忙，就沒送去修，這麼大個鐵疙瘩，搬起來挺費力的。」
「那我還是繼續玩這個吧，雖然幾個攻略對象都沒什麼意思，不過世界觀我喜歡。」
夏雨舒說著進了遊戲倉，又突然想起什麼，探出一顆腦袋，「對了，晚上你如果去食堂的話，幫我買兩個雜糧煎餅。一個加腸加蛋加培根，一個加蟹排加雞柳，謝謝親愛的，回頭給你轉錢。」
在遊戲裡跟林銳夏亂扯了一通之後，她真的有點想吃雜糧煎餅了。
「行了行了，買個飯整這麼膩歪，」賀竹悅似乎不太習慣這個稱呼，翻了個白眼，「玩你遊戲去。」
「你不催我寫畢業論文嗎？」
「論文這玩意，寫不寫無所謂的，玩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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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岐捂著腫起的半邊臉，眼眶微紅，神情愣怔，他緩緩抬起頭，目光充滿了不可置信：「姐姐？」
他沒想到夏雨舒會真的動手，就像夏雨舒也沒想到真的能動手。
夏雨舒沒理會他，低頭吹了吹泛紅的手掌。雖然痛覺開關給關了，感覺不到疼痛。
她嘆口氣，她是造了哪門子孽，連扇人巴掌都要親自動手。
「姐姐生我氣了，對嗎？因為我不聽話，非要來見你是嗎？」他的聲音放得很輕，小心翼翼地問道，聲音裡帶著幾分祈求。
祈求一個否定的答案。
「生氣？」夏雨舒反問一句，比起他的忐忑不安，她顯得淡定太多，甚至開始用指尖戳自己的手掌。
嗯，應該沒有腫，雖然不會疼，但如果腫起來的話，還是很麻煩的，於霏肯定會追著問個沒完。
「我沒生你氣，就是好奇，單純的好奇，」夏雨舒無所謂地笑了，「好奇能不能打中。」
之前的選項，說要莊羽的眼珠，說池晏揚噁心。但終究只是說說而已，沒有動手，還能被納入玩笑的範疇，但這個打巴掌……遊戲真的捨得讓親兒子挨打嗎？
她打完就愣住了，試探性地又扇了一下。
聲音很響。
確定了，遊戲是捨得的。
遊戲都捨得讓男主被扇，她一個玩家有什麼捨不得下手扇的？
「已經不生氣了啊。」可憐兮兮的男孩低著頭。
「所以姐姐是原諒了他的愚蠢嗎？」男孩猛地抬起頭。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方才還是楚楚可憐的纖細少男，只在一息之間，氣質天翻地覆，看起來偏執而病態，「姐姐為什麼不讓他去死呢？他不聽姐姐的話，非要來見你，難道不應該去死嗎？」
「憑什麼？憑什麼他只是被扇個巴掌而已，就能得到你的寬容？」
他這變化整得夏雨舒一愣一愣的，她眯起眼，費力思索了半天，遲疑道：「你是……封肆？」
她想起來了，這個角色是雙重人格，所以……這兩巴掌把第二人格扇出來了？
看到她還能準確地辨認出他和那個蠢貨，封肆愉悅地勾了勾唇角，被壓低的聲音聽起來靡麗至極，「姐姐……」
「滾回去，」夏雨舒皺皺眉，語氣嫌棄，「精分這種設定也太俗了。」
第二人格還是，嘖，更俗了。
「想讓他去死，你就自己去殺了他，愛怎麼殺怎麼殺，你們之間的事，別想挑唆我下場。」夏雨舒說。
封肆深深地看她一眼，忽而又笑了，「好，姐姐的話我記下了。」
明明是同一張臉，封岐笑起來可愛極了，他笑起來的時候卻很難給人相同的感覺。反而陰鬱至極，那種仿佛能侵入骨子裡的濕冷感，讓人很不舒服。
「嗯？」夏雨舒眯起眼睛，「我有說過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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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舒說她進組是來圍觀拍戲的，這話是真的。
於霏後知後覺地認識到了這點。
算算時間，她已經在劇組安營紮寨快一個月了，用空了四支筆芯，每天蹲守現場。
時千秋對她的行為格外寬容，一來是因為她堅持每天風雨無阻地趕來做筆記，時導喜歡勤奮的演員，二來是因為她呆了快一個月了，還沒有戲份，而時導只罵發揮不好的演員。
換句話說，還沒輪到她挨罵。
不過算算時間，距離她挨罵的那一天不遠了。
時千秋罵的都是男性親屬，張口閉口「你弟弟***」「他*舅舅**」。
一個女人可能成為母親，姥姥，但永遠不會成為「弟弟」「舅舅」。
成不了罵人詞彙的主角，自然代入感極弱，左耳進右耳就出了。
所以夏雨舒不擔心被罵，就算真有那一天，她也能繼續淡定記筆記。
她甚至還能抽出時間，為時千秋豐富的詞彙量驚嘆一下，或者為她充裕的肺活量驚嘆兩秒。
不過今天沒機會欣賞時導罵人了。
因為她被於霏拽走了。
「所以你就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做準備了。」於霏把她手裡的本子奪過來，拽著她往外走，邊走邊說，「你居然還敢問我要帶你去幹什麼？你怎麼好意思的啊？給你發的消息沒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