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繼承權又怎樣,公司目前還是他在管著的。如果真的想要把公司交給她,多的是辦法。
一邊說著池晏揚違背她的意願,就應該為她去死,一邊做著違背她意願的事,拒絕把公司交給她。
照他這麼說,他是不是也該去死一死?
她不關心池晏揚是怎麼死的,也不關心祝引玉會不會把公司送給她。
說實話,就算他願意送,她也不可能要。
她玩遊戲只是為了過日常劇情,收集設定,不想搞,權謀線的設定網上都能找到,她沒必要再走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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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星津,你愛我嗎?」
夏雨舒發出這個疑問的時候,凌星津正在洗葡萄。
水流漫過葡萄,漫過盆沿,溢了出來,他卻仿佛毫無所覺,半天才找回了身體的控制權,關掉了水龍頭。
他扭過頭,試圖用笑容來掩蓋自己的無措:「你怎麼會突然問我這個?」
夏雨舒不想玩迂迴戰:「直接點,是,或者不是。」
紅色從他的耳垂蔓延到臉頰,他微微側過頭,躲過夏雨舒直白的目光,有些羞怯地說:「當然。」
「這樣啊。」
夏雨舒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扔過去:「那你為我自殺吧。」
理所當然的語氣。
凌星津呆愣住了:「什麼?」
對於這個遊戲裡設定的青梅竹馬,夏雨舒對他比對其她男主包容多了,她耐心地解釋:「你剛剛不是說愛我嗎?我給你個機會,證明你的愛。」
「我們十幾年的情分,在你看來都不足以證明我對你的愛嗎?」他咬了咬唇,不可置信地看著她,「還是說,因為池晏揚?因為他自殺了,所以你也要我去死?」
夏雨舒表情比他還不可置信,她只是讓他去死而已,這麼點小事,他不聽話照做也就算了,居然還敢反過來質問她?
npc質問玩家。
還有沒有點王法了?
她表情冷下來:「你可以這麼想。」
她默認了是因為池晏揚,這句話比她想讓他自殺那句更具有衝擊力,他的臉色剎那變得無比蒼白,身形幾乎搖搖欲墜。
他顫抖著嘴唇,祈求般地注視著她:「我沒聽清,再重複一遍好不好?再重新說一遍。」
「我說是因為他。」
凌星津的目光暗淡下來,他呆呆地站在那裡,像是一個壞掉了的機器,連最基本的運轉都做不到,幾乎要原地散架了。
「果然,你不願意。」夏雨舒不出意料地聳聳肩,轉身回房間。可就在她準備推開門的時候,聽到了身後傳來的聲音。
「夏雨舒。」
他低低地叫了聲她的名字。
她漫不經心地轉過頭,然後瞳孔逐漸放大。
刀架在他纖細雪白的脖頸上,劃破了一點皮膚,流淌出來的血液染紅了純白的蕾絲,項圈上繡著的玫瑰吸飽了血,展現出一種頹靡至極的艷麗。
而他就這麼哀婉地看著她,夏雨舒在他眼睛裡看到了因為表情過於意外而顯得有點呆的自己。
夏雨舒覺得自己需要時間緩一下,說歸說,但她沒想到凌星津真的會拿起那把刀往自己脖子上抹。
這個問題幾個小時前她也問過祝引玉,祝引玉給她畫了個大餅——他在沉思片刻後說「現在不行」——就跟他深思熟慮後,決定以後再為她死一樣。
好笑。
所以她以為凌星津大概也會這麼做,她沒想到他會來真的。
不過,他真的是來真的嗎?夏雨舒眯起眼睛。
凌星津感受得到體內的血液在逐漸流失,傷口只是淺淺的一個口子,血液流失的速度很慢,時間也過得很慢,只是短短的幾分鐘,他卻仿佛過了半個世紀。
為什麼她不過來呢?他以為她會立刻衝過來奪走他手裡的刀,阻止他的。
但她沒有,在最初的震驚表情漸漸淡下去之後,她只是站在原地看著他,很難形容她臉上是什麼表情,不能用心疼或感動這類正向的詞來描述。但也絕不是什麼充滿惡意的神情,或者嘲弄,或者厭惡,或者諷刺。
統統不是。
她只是注視著他,用一種「啊對,我是在看著」的眼神。
她像是一個無聲催促表演的觀眾,凌星津突然意識到這一點。
她的神情讓他想到了魔術,他的死亡在她看來是不是也是一場表演?
他愛的夏雨舒是這樣的嗎?無知孩童一般的天真和殘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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