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很少沒出現在我面前的封肆封岐我就不煩他們,或者說,我非常地、縱容他們。」
她覺得這種縱容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寵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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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明熙放下手機,此時牆上的鐘表時針正指著9,秒針指著12。
晚上九點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皇帝的時間是很珍貴的,她不會、也不能在無益的聊天對話上浪費太多時間。
武明熙將外套脫掉,隨意地搭在衣架上,正準備拿出一套睡衣去沐浴,就聽到宮人的稟報:「陛下,三皇男想見您。」
「不見。」
宮人應聲轉身,隨後門口傳來一陣被壓低音量的爭執聲,隱約可以聽出對方執意要進,宮人連連勸阻。
門在爭執中被人不慎推開,這場嘈雜戛然而止,所有聲音瞬間靜默,宮人們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跪倒一片。
武明熙仿佛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樣,依舊耐心細緻地撫平外套上的褶皺,空氣中只剩下她拉扯衣服時發出的布料摩擦聲。
「是封肆嗎?」
雖然沒回頭看一眼,她卻用一種篤定的口吻準確地說出了來人的名字。
「皇姐怎麼知道是我?」
「封岐不會那麼不懂事。」武明熙將外套取下來,轉過身,幽幽嘆氣,「先帝真是把你寵壞了。」
封岐的母親是先帝的心腹愛將,封岐8歲那年,將軍不幸去世。而自幼被寵愛著的封岐因為母親的死亡鬱鬱寡歡,生出了第二人格。
此事發生之後,原本就憐惜將軍盛年而亡的先帝深受觸動,又覺得將軍膝下無女,只有一男。縱然有爵位可沿襲也無後人繼承,最終決定將她的男兒收為義男,以皇男待遇待之。
先帝對封岐封肆格外寬容,男孩子嘛,本就柔弱些,壽命又短,就是要多寵一些才行。
如今因為痛失母親變成精神分裂了,腦子不好,就更要優待了。
和她動不動就受罰的兩個女兒以及其她公主相比,他們要輕鬆肆意太多,只要別殺人放火,先帝對他們總是縱容的。
現在在位的是新帝,而非先帝。
新帝對男人的爭鬥不感興趣,只要別觸及她的那道線,即便是殺人放火,她也可以放任。
武明熙沒有答話,而是繼續整理著領頭,將封肆晾在一邊。
大概十幾分鐘過去了,她招了招手,示意一個宮人過來把衣服拿出去熨燙,又細細囑咐她下次不要讓人送易皺的衣服過來,太難打理。
而後才慢條斯理接上之前未完的話,「夏雨舒也是,她太寵你了,寵得你越發學不會尋常男子的乖巧溫順,整日裡惹是生非。」
「臣弟知錯。」
封肆在聽到她說夏雨舒寵他時有些開心。但他並沒有蠢到把喜悅表現在臉上。
果然她是寵愛著他的,否則上次面談時怎麼會說出那種話呢?
封岐那個畏首畏尾的廢物!
武明熙依舊沒看他,從容坐在桌邊喝茶,什麼都沒說。但她們心裡都清楚,如果她真的不想見他,他壓根沒有誤闖進來的可能。
宮人不是擺設,若是真心想攔,又怎麼可能攔不下一個弱男子?
封肆甚至開始覺得自己衝動之下趕來,或許也是她安排好的一環。
原本已經準備好的腹稿橫在嗓子眼,不知道說或不說哪一種對夏雨舒更有利。
武明熙仿若未卜先知,輕描淡寫地點出他來這一趟的意圖,「先別關心她了,擔心一下自己吧。」
封肆的臉陰沉下去,礙於皇帝在場,不得不換上一副受驚的擔憂表情,小心翼翼地問:「皇姐是說,她知道是我殺了?」
「她又不是傻子。」
她只是不在乎。
武明熙掀了掀眼皮,她覺得眼前的封肆更像個傻子,她只是仿若不經意透露出自己被刺殺的細節,他就慌裡慌張地跑來,想要為夏雨舒求情。
如果夏雨舒也這麼蠢就好了。
蠢到像他一樣,有再多心眼也無法撼動她的皇位一絲一毫,那她一定不介意做個友善寬容的好姐姐。
心思變換隻在一瞬間,武明熙抬眼看著眼前的封肆,道:「回去思過吧,三個月內不許出宮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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