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著名明星失蹤前的最後一場會談要談這些嗎?」夏雨舒把著名明星四個字咬得很重,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是「著名」「明星」。
林銳夏一頓:「那說點正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沒有。」
「……」
「……」沉默,長久的沉默。
相對而言,她們沒什麼交情,更沒什麼可以拿來敘舊的話題。
「失蹤就失蹤,失蹤到一半別忘了回來看看,記得第一個聯繫我,」林銳夏說完補充道,「讓我蹭熱度。」
夏雨舒:「我謝謝你。」
打完最後一通電話之後,她點擊了半空中的「退出遊戲登錄」,比起被人拉出遊戲,她還是更喜歡主動退出。
眼前的畫面逐漸變黑,再睜開眼,面前就是雪白狹小的遊戲倉。
夏雨舒立刻在心裡默念,一加一等於二,二減二等於零,三乘三等於九,四除四等於一。
很好,加減乘除都沒問題,腦子還在,沒變智障。
她鬆了口氣,推開倉門,看了一眼時間,晚上7點02分,她的預估只偏差了兩分鐘。
距離賀竹悅所說的停電時間也已經過去了兩分鐘。
但是室內燈火通明。
賀竹悅捧著筆記本躺在搖椅上,也不知道在看什麼,搖椅慢悠悠地晃著,她的腳尖時不時點著地面,發出間斷有節奏的聲音。
她聽到了夏雨舒推開倉門的聲音,卻只是看過來一眼。
兩人短暫地對視了幾秒鐘,賀竹悅低下頭自顧自地忙活去了,夏雨舒則是走向陽台,猛地拉開窗簾。
從窗外看過去,外面零星幾棟矮樓,亮著零星的光點。
看來確實沒有停電。
夏雨舒很想讓自己認為,沒停電只是因為電力公司的疏忽——但這可能性顯然不大。
冬日的夜風吹在臉上,凍得她一個激靈。
夜風?
夏雨舒睜開眼睛仔細看了看,窗戶沒有玻璃,只有兩個光禿禿的框子,邊緣都被敲打的痕跡,玻璃似乎是被人取下來的。
誰家學校這麼沒良心,學生宿舍連個窗戶玻璃都沒有,是打算讓寒風進來把學生們都凍死嗎?
她正在心裡罵著,腦海里卻突兀地閃過一個念頭:她的遊戲倉表面是磨砂的,而不是通常的光滑鏡面。
窗戶玻璃和鏡面屏的共同點是,都能映出人影。
與其說沒有玻璃,倒不如說,在這個宿舍里,沒有「鏡子」。
這個念頭一旦升起,夏雨舒再去打量自己的宿舍,就覺得處處透著不對勁了,她想找自己的手機,用前置攝像頭看一下,翻遍了自己的床位,卻沒能找到。
她停下來,發現坐在另一邊的賀竹悅早就抬起了頭。在她焦急地亂翻東西時,賀竹悅就用那個平靜的表情看著。
夏雨舒問:「有鏡子嗎?」
她說這話有試探的意思,說完就緊緊盯著賀竹悅的臉,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神情變化。
讓她失望了,賀竹悅只是奇怪地瞥她一眼,仿佛沒想到她會問這個,手指了指衛生間,「原來你在找鏡子?洗漱台那裡有。」
夏雨舒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走進衛生間,緊接著就是門被反鎖的聲音。賀竹悅勾動嘴角,扯出一個稍縱即逝的笑容,重新躺了回去,腳尖繼續一下一下的點著地面,很有節奏。
57|現實
夏雨舒掬了把水潑在臉上,冰涼的液體讓她混沌的腦子清楚了不少,抬起頭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有點明白為什麼宿舍里連塊玻璃都沒有了。
這是一張銳利的臉,大概三四十歲,皮膚比小麥色略黑一點,鼻翼兩側的臉頰上,有著長時間太陽照射曬出來的斑點,顴骨高高地突起,眼窩凹陷,睫毛並不上翹,直直地刺向前方,褐色的眼珠蟄伏於後,一動不動地注視著面前。
夏雨舒剛從鏡子裡看到自己的臉,第一反應除了熟悉,還有就是,這張臉怎麼跟記事本一樣,恨不得把所有經歷全寫進去?
下巴處的兩個痘印,是在熱帶雨林被毒蚊子咬了,她總是抓撓,結痂了又抓破,抓破了又結痂,幾次下來就留了坑。
鼻樑上有一道橫著的肉色疤痕,是軍隊演練時被對手誤傷到的,她在後續的幾年裡,用這段經歷訛了對方好幾頓火鍋。
太陽穴旁邊的凹陷,是子彈擦過的,第一次出任務,空有理論沒有經驗,還被情緒操控著非要往前沖,差點小命就搭進去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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