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性的人也是利己主义的人。至少蒋文是这么认为的。不论再怎么喜欢一部作品,假如对方无意与出版社签约,本就忙得每天只能睡上四个小时的蒋文也不会间得多费时间去帮对方审稿校稿;但只有这次是例外的。岑凯言从来没答应过最终是否会与出版社签约出版,甚至不曾保证作品能够顺利完成,但蒋文始终不厌其烦地替她看稿。
她觉得自己既是一个小小的读者,同时也是成就这部作品的人。
自负吗?也许吧。不过,再怎么自负,她也知道故事的结局由不得自己决定,甚至连稍微左右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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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作品之于岑凯言从来就不只是一个故事,而那个她犹豫了好一阵子的故事结尾,也不只是小说的结局。
那天离开落羽松林后,岑凯言显得比平时更安静,主动开口的就只有在将车停在蒋文老家门前时,说了一句打算隔天去完教堂取材便提前回去;当晚在餐桌上,面对热情好客的蒋家两老,也只是维持着最低限度的礼貌应答。蒋文没有问她关于那天在落羽松林里的事;就算不问,她也看得出那天遇到的女人便是岑凯言心心念念的那个人,至于旁边的男人……纵使那人当时只介绍对方是她的同事,但蒋文知道在岑凯言心里,早已有了自己的答案;而那个答案……坦白说,蒋文也觉得事实说不定正是如此。儘管站在朋友的立场,她其实希望一切都只是岑凯言的误会。
分开半年后与新对象在一起,这样的时间到底算是长还是短呢?这道问题或许没有正确的答案,但蒋文确信,即便嘴上没说,脸上也没表现出来,但对于曾经为故事构想过一个美满结局的岑凯言来说,这一定不是她最希望看到的结局。
只是,不希望归不希望,人生终究不是小说,很多事情往往由不得人决定。打从一开始,蒋文就答应过除非是岑凯言主动要求,否则绝对不会干涉故事情节,因此就算她最后选择的是一个让人悵然若失的结局,只要她依然如此希望,蒋文也一定会按约定帮她完成出版。
就算……这时出版与否,对她来说或许已经不再具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