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有本難念的經。」蘇天華說著,「別想太多。」
玄學上講,求缺不求圓,那是因為世人難圓滿,總會有遺憾。
「我時常會想,要是當時我再堅持一點,直接離開京城,是不是結果就會不一樣。」蘇天佑說著。
當年蘇震岳跑了,丟下年幼的蘇天佑與谷夫人,給他們帶來了極大的痛苦,這份傷痛直到現在,想起來依然會隱陷作痛。
所以當年他親自去找關氏,不得己結婚後,也極力去愛關氏,就是沒想過跑。
而十幾年後的今天,他竟然後悔了,他當時就應該離京,跑到關氏找不到的地方,這門親事也就成不了。
一時之痛,與十幾年,甚至幾十年之痛,長痛不如短痛。
「別說傻話了,想想玫姐兒和越哥兒,還有孩子。」蘇天華說著。
關氏再不好,她是蘇玫和蘇越的親生母親。
「呵,真好笑,因為被父親拋棄了。少年時我還立過誓,將來一定要當一個好父親。」蘇天佑自嘲說著。
他不是好父親,哪怕蘇玫跟他和解了,蘇越沒跟他鬧過。
沒有足夠的關心,自然換不來想要的親子關係。
婚姻也好,子女也好,他都很失敗。
「那就從現在開始,好好對他們。」蘇天華說著,「人這一生總是有遺憾,趁著還能做些什麼的時候,就努力去彌補。」
「我會的。」蘇天佑說著,「拉著二哥說了這麼多,時候不早了,我們都回去歇著吧。」
「嗯。」蘇天華應著,擔心蘇天佑喝多了,路上摔跌,喚來婆子送他回去。
蘇鈺回到聽雨軒,席上喝了酒,剛吩咐婆子準備水要洗澡,綠川拿著信過來。
「大爺的小廝拿來的。」綠川把信奉給蘇鈺。
蘇鈺接過來,臉上帶著幾分喜色,「他現在倒是會寫信了。」
綠川有些不解,「姑娘與薛大爺一直有通信啊。」
兩年的筆友,寫的信多了去了。
「他不是。」蘇鈺說著,因為心情太矛盾,這個秘密,她連綠川都沒說。
「啊?」綠川有點沒反應過來。
蘇鈺道:「我認錯人了,他不是筆友,只是恰巧出現在那裡。」
這個誤會發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那,那姑娘……」綠川下意識說著。
薛遲不是筆友,那蘇鈺為何與他交往。
「我喜歡他。」蘇鈺說著。
拆開信,完全不出所料的公文體。
內容簡單明了,約她後天見面。
蘇鈺皺眉,薛遲說過會解決與昭華公主的婚約,蘇略也認為他可以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