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蓮接著那個瓶子,猶豫疑惑問:「讓我去帶給我師父嗎?」
「除了他,還能有誰?你又沒受傷。」李寒霜站在遠處,冷冷看著他說。
李青蓮把瓶子揣起來,對李寒霜提議說:「不如你跟我一起去?我馬上要去探望他,算算時間,他應該快醒了,如果醒不了,還要你看一看,畢竟,是你把他送進去的。」
李寒霜冷笑一聲:「他未必想見到我吧!」
李青蓮笑道:「他確實不想看見你,但他現在又沒醒,哪裡管得了那許多?比起他是否討厭這件事,還是讓他醒過來更重要。」
「既然如此,」李寒霜冷著臉走了兩步,「那我就跟你一起去。」
李青蓮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會議室。
他們到了治療處,見到了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還沒有醒過來的白鬍子。
李青蓮坐在床邊嘆氣。
李寒霜看了一眼時間說:「現在還早,沒到一天醒不過來很正常,我擔心會議太長,他提前醒過來要鬧事,特意延長了時間的。」
「延長他昏迷的時間?那他究竟要睡多久?」李青蓮轉頭問。
李寒霜往外看了一眼:「馬上。」
話音未落,白鬍子咳嗽了一聲,就睜開了眼睛,一眼看見李寒霜站在旁邊,頓時臉色通紅,指著門口大罵道:「滾出去!」
李寒霜點了點頭,對李青蓮說:「我走了。」
白鬍子拍著床喊:「出去出去出去!」
李寒霜走遠了。
白鬍子一下子停了。
李青蓮把藥掏出來,遞給白鬍子說:「您剛醒,身體還沒好,吃點藥吧?」
白鬍子一邊接過去丟進嘴裡吃了,一邊臉色一變問:「這不是醫生開的藥?」
李青蓮點了點頭:「這是剛才走的那個給你的。」
白鬍子冷笑道:「他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李青蓮挑了挑眉:「您的意思是,您現在變成雞了?」
白鬍子嗤笑:「你就愛耍貧嘴!」
李青蓮嘆了一口氣:「您之前不是挺希望他在這的嗎?」
白鬍子拍床板說:「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兒?我從前只聽過劍仙的故事,不知道本人這樣啊!我只希望,蓬萊有個劍仙,可以充當門面,可以當靠山,我沒想過他這麼,這麼個樣子!」
李青蓮搖了搖頭:「他現在也可以當門面,也可以當靠山,如今沒有人敢小覷蓬萊,更沒有人敢認為蓬萊沒有靠山。
難道您當初的想法沒有實現嗎?如果已經實現,您在難過什麼?如果沒有實現,您怎麼會沒有辦法把他趕走?」
白鬍子嘆了一口氣,恍惚著笑了一聲:「你說的也不錯,他確實已經讓我實現了當初的想法,但我依然討厭他。」
白鬍子停頓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惆悵著說:「他的性情,太直了,不懂迂迴婉轉,也不屑於與人虛與委蛇,這樣下去早晚會吃大虧的。」
說著說著,白鬍子的臉上出現憤憤不平的表情,蒼白的臉色逐漸紅了起來,聲音越發大了:「其實他這個性情要當一把劍,沒有什麼,偏偏他坐在那麼高的位置上,他怎麼就不知道注意呢?」
外面一個皺著眉頭的護士走進來:「不好意思,外面還有其他病人,請不要大聲喧譁。」
白鬍子的聲音一下子止住了,臉上出現一點不好意思的神色。
李青蓮連忙站起來笑道:「已經知道了,謝謝。」
護士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李青蓮又倒了一杯水,遞給白鬍子說:「喝點水潤潤嗓子吧,都昏迷一天了。」
白鬍子把水喝了,切了一聲說:「你也只有這個時候才記著給我倒水了。之前他一劍上來的時候,怎麼沒見你替我擋著?」
李青蓮把杯子往旁邊一放,忍不住笑道:「我知道他不會下死手的,更何況,他真要是想做什麼,難道有誰能攔得住他?
我們誰也打不過他,我撲上去擋也不過是一起昏迷罷了。我想您還是更希望知道今天會議的內容的。」
白鬍子乾咳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有點忐忑,又有一點好奇問:「那今天的會議究竟講了什麼?」
李青蓮沉默了一會兒,把會議內容說了。
白鬍子挑了挑眉,從他的講述中,察覺到一些微妙的東西,向李青蓮問:「你確定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