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自原愛死這種含蓄了,「戴上我的戒指就不能摘下來了,你現在有男朋友,熱戀。」
陸衡說嗯,不摘。
他倆膩歪一陣,陳自原得上班,很遺憾,該死的破夜班必須得上。
陳自原看時間差不多,先送陸衡回家。
陸衡在回去路上睡了片刻,他太累了,不久前發燒,還接吻,心緒起伏太大,同時心結打開了,精神放鬆下來,能立馬升天。
其實陳自原也累,他兩天兩夜沒睡過覺,然而興奮作祟,不睡覺也行。
「小穗,醒醒,」陳自原叫陸衡,「到了。」
陸衡睜開眼睛,有點兒迷茫,他剛做了個夢,不是噩夢,挺美好的,就是想不起細節了。
他揉揉眼睛,偏頭過去,陳自原的臉籠罩下來,他們又接吻。
陸衡慢慢清醒,咂摸一下,在接吻彎了彎眼睛。
陳自原難得產生厭班情緒,腦袋抵著陸衡的肩,悶悶說話:「不想上班。」
陸衡笑,「陳醫生,你要有使命感。」
陳自原撩起一隻眼睛看他,「小早和球球睡了嗎?」
陸衡看眼時間,十點多了,「應該睡了。」
陳自原伸手解開陸衡的安全帶,「我送你上樓。」
他倆牽手,都不在乎會不會被人看見。陸衡有陳自原在身邊,他膽子大很多。
陳自原一直把陸衡送進臥室。
難捨難分。
「明天我能過來嗎?」陳自原特端著,故意問的,「我十二點就下班。」
陸衡不明所以,他之前來都挺隨意的,沒怎麼徵詢過意見。
「可以啊,」陸衡頓了頓,「怎麼了?」
陳自原身體斜斜靠在書桌邊角上,「我沒鑰匙。」
「明天我在的,」陸衡說:「不出門。」
「嘖。」
陸衡捂嘴笑,「家裡沒多餘鑰匙了,我明天出去磨一把給你,行不?」
陳自原說行。
他們說話聲兒又低又輕,像做賊。
但不心虛。
陸衡的睡衣都在行李箱內,行李箱在客廳,他還得出去找。
陳自原沒跟著,他目光環視一圈,最終落在西西弗斯的擺件上。好像出神了,隨後,嘴角輕快向上一勾。
陸衡找到睡衣又折回臥室,被陳自原擋住了進去的路。
「嗯?」
陳自原揉陸衡頭髮,「我得走了,你早點睡,明天見。」
「明天見。」
陳自原沒讓陸衡再送,走得有點兒快。
陸衡心情微妙起來,覺得陳自原最後反應奇怪。忽然心念一動,立刻小跑進房間。
西西弗斯旁擺靠著一塊小木牌,江平巷的半邊,出自章敘的雕刻工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