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學而》一篇,第一句還在講學習方法,第二句又說起遠方的朋友,第三句跑去談論君子待人之道。
這三件事之間毫無關聯,為何會放在一起?」
謝夫子一愣,還是第一次有學生敢對《論語》的內容提出質疑。
聖人的書都敢質疑,你書還想不想讀了!?
不對,瞧這幫小子的眼神兒,不是在質疑聖人,分明是在質疑他啊!
謝夫子想了想,沒講錯啊,他念書時夫子就是這麼教的啊。
可仔細一想對方說的,好像又有那麼億點點道理……
這時,又有別的學子提出問題,謝夫子擦了擦腦袋上的汗,趕緊先去解答別的問題了。
還好還好,那個姓祝的女學生沒有繼續追問。
最後,謝夫子是扶著牆走出丁字班的,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有別班學子路過,瞧見他這副模樣,好心上來攙扶。
「謝夫子,您沒事兒吧?」
「這幫丁字班的笨蛋,把夫子都給氣成這樣兒了!」
「簡直是孺子不可教也!謝夫子,不要和這些無可救藥的蠢材計較!」
謝夫子顫著聲音:
「快、快去告訴監院,速請大師前來做法!」
這天夜裡,謝夫子從凌晨三點多的床上睜開眼睛。
「所以孔老夫子那三句話,到底是啥意思呢?」
第9章 高鐵?直播?
從前,給丁字班上課是謝夫子的噩夢。
而現在,謝夫子突然無比懷念被奪舍之前的孩子們。
多乖,多傻,多可愛吶!
哪像現在這些一個個的!鬼精鬼精!!!
尤其那個叫祝瀾的小丫頭,每堂課提出的問題簡直刁鑽古怪至極,偏偏又好像有那麼點道理。
念書念書,書上咋寫的,照著念、照著背就是了,她到底哪來那麼多稀奇古怪想法的啊?
以前上課只是覺得好無聊好沒有激情,還沒有練氣功有意思。
現在上一堂課簡直要把他這把老骨頭掏空!
來教書本來就為了養家餬口,現在倒好,他為了不在學生面前顯得太愚蠢,甚至還要溫習幾十年前的功課,熬得僅剩的幾根毛都快掉光了。
哪有學生這樣逼先生的?啊?
委屈,太委屈了!
謝夫子跑到歐陽燁面前,好一通聲淚俱下的控訴,說自己實在教不了丁字班的學生了,想回家種地。
「監院大人,您就行行好,可憐可憐我這把老骨頭吧!」
謝夫子一把鼻涕一把淚。
「老夫都快六十了,實在經不起這幫小子折騰啊!他們實在是太能學了……」
歐陽燁神色複雜,本來有點懷疑謝夫子的話,但聽他提到祝瀾,立刻想起了觀風亭那天的事。
嗯,那小丫頭的確有些出人意料,但若說整個丁字班的學生全都改頭換面……
他也有點不信。
歐陽燁好聲勸慰了謝夫子幾句,讓他隨自己一道去丁字班看看。
結果謝夫子嗷嗷大哭,抱著桌腿死都不撒手。
那一雙雙渴望知識的眼睛,就好像要把他身上每一寸知識都剮下來似的!
他一想起來都要渾身發抖。
不去,死都不去!
歐陽燁沒有辦法,嘆了口氣,只能自己去瞧瞧了。
此時正值下午課時剛剛結束,歐陽燁穿過一排排的學室,原本在打鬧嬉笑的學子們看見他經過,一個個頓時噤若寒蟬,悄咪咪地溜回各自學室,生怕被這位恐怖的監院大人注意到。
祝青岩從丙字二班走了出來,薛眉和趙文鳶正在門口等她。
三人迎面撞上歐陽燁,薛眉和趙文鳶嚇得立馬沒了笑容,反倒祝青岩笑意更甚,還主動打招呼:
「歐陽監院好!」
薛眉和趙文鳶悄悄對視一眼:這就是好學生的底氣嗎?
歐陽燁對她微微點了一下頭,繼續往書院西南的方向走。
祝青岩幾人瞧著他離去的方向,愈發奇怪。
「咦,再往那邊去,不就只剩下丁字班了嗎?」薛眉問。
「說不定是那幾個蠢貨又闖禍了!」
趙文鳶突然興奮起來,「聽說謝夫子被他們氣得幾個晚上睡不著覺,歐陽監院肯定是去收拾他們的。走,咱瞧瞧去!」
祝青岩裝作不感興趣,但是看在好姐妹的情分上,勉為其難陪她們去看看。
於是幾人假裝順路,跟在了歐陽燁身後。
其他班的學子見狀,既然歐陽燁不是來找自己麻煩的,不少人幸災樂禍地跟上去看熱鬧。
很快歐陽燁身後就跟了浩浩蕩蕩一群人。
丁字班的學室門緊閉著,無人進出,全然不似其他班級學室散學後的熱鬧。
趙文鳶冷笑:「謝夫子不過被氣病了半日,他們就敢曠課不來,真是好大膽子!」
薛眉也幫腔道:「是呀,我看他們就是不想上課,成心氣夫子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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