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鳶心頭一抖,但想了想,自己肯定比丁字班這群蠢貨強啊!
她沒說話,但微微仰起腦袋,像只驕傲的小孔雀。
「那好,你就在此,為大家講講《雍也》一篇吧。」
《雍也》一篇也是基礎篇目,她是丙字班的學生,不可能沒學過。
趙文鳶愣住了,「在,在這兒?」
她環視一圈,周圍起碼有二三十號人,都在看著她。
「站到台子上去。」歐陽燁的語氣不是在開玩笑。
趙文鳶不敢違抗,只好站在丁字班外的台階上,下面幾十道神態各異的目光聚集在她身上,一陣恐懼突然籠罩住了全身。
她還是第一次站在台上,要面對這麼多人發表見解。
「這、這篇……」她張了張嘴,突然大腦一片空白。
台下已經有人在笑了,趙文鳶心臟通通直跳。
頭上滲出了冷汗,緊張得連指尖都有些發抖。
歐陽燁讓她下去。
趙文鳶如蒙大赦,拖著發軟的雙腿躲回了人群中。
歐陽燁掃視眾人,學子們紛紛垂下腦袋,躲避著他的目光。
別點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見他們這副模樣,歐陽燁冷笑一聲,語帶譏諷:
「我們龍場書院,乃是為大梁孕育人才的地方,瞧你們畏畏縮縮的樣子,可有半點讀書人的風骨?
日後若是科舉入仕,到了朝堂上,連自己的想法都不敢表述,何談直言進諫?何談定國安邦!?
只怕一個個都會變成那隨波逐流,蠅營狗苟之輩,把龍場書院的臉面都丟盡了!」
歐陽燁看向祝瀾:
「你方才《里仁》那篇講得不錯,還有許多新的觀點,可願上台再講一次?」
祝瀾一怔:「可是學生剛剛已經講過……」
「我說的是,到無類閣去講。」
此言一出,周圍學子們全都炸了聲。
「無類閣?那可是只有重要節日,或者山長親自講學才能開放的地方啊!」
「她一個丁字班的,就連去無類閣聽課都得坐在外邊,憑啥讓她上去講課啊?」
「就是,她能講給誰聽啊?」
「監院大人肯定是在開玩笑呢!」
一片質疑聲中,祝瀾從容一笑,點頭應下。
講台?那可是她的主場!
歐陽燁頗為讚許地點點頭,餘光有意無意掃了一眼趙文鳶,似乎在說你看看人家。
趙文鳶又恨又不甘地低下頭,雙手緊緊攥成拳。
「《里仁》一篇也是丙字班在學的篇目,三日後,丙字班所有人前往無類閣聽講。
待山長回來後,我會與他商議,將學生講學的制度發展開來,省的你們日後入仕丟人。
不會講的,自己搬著凳子,給我好好看看人家怎麼講的,好好學!」
歐陽燁一走,周圍頓時炸開了鍋。
「竟然要我們來向這幫蠢貨學習?簡直就是羞辱!!」
「就她,也配給我們講學?」
「這歐陽加倍莫不是失了智?」
丁字班眾人看著他們,懶得辯解,臉上一個個都掛著冷笑,「砰」地將門關了起來繼續講學。
項文遠瞠目結舌,問身邊的小弟:
「我沒看錯吧,這群蠢貨剛剛的眼神,是在瞧不起我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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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鳶回到書舍,將東西往鋪子上一甩,氣道:
「歐陽燁是不是瘋了?怎能讓那個祝瀾來給我們講課!?」
薛眉趕緊拉住她:「你小點聲,別讓徐舍監聽見了,再傳出去。」
「她才不敢,收了我那麼多銀子……」趙文鳶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閉嘴,心虛地看了眼薛眉和祝青岩。
薛眉挑眉,原來你也送錢了啊。
祝青岩初入龍場書院就進入丙字二班的事跡,早就傳出去了,不少父母讓孩子給舍監偷偷塞錢,和祝青岩一起住。
畢竟這女娃將來很可能飛黃騰達。
這時書舍的門又被推開,另一個同住的女生江雪兒走了進來。
她人如其名,膚白勝雪,整個人看起來冷冷淡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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