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捕頭僵在原地,如遭雷擊。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他就知道那個什麼寺丞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他恨恨地瞪著張仵作,憑什麼自己還要比他多挨三十板子?
不過……自己體格好,挨五十板子或許還能撐得住。
就張仵作那小身板,二十板子。估計能要了他的命!
起碼拉個墊背的,也不虧。
「兒啊,我那二十板子……」張仵作拿著地契還沒高興多久,一張臉又哭喪起來。
常雲霄此時已經翻身上馬,俯身告訴張仵作,自己已經用大理寺的身份向衙門擔保,他的板子十天之後再執行。
說完便拍馬離開。
張仵作留在風中凌亂。
十天之後再打……那你還不如現在拍死我得了!
……
得知大理寺派常雲霄來查丁望遠的案子,祝瀾大喜過望。
他給常雲霄寫了一封信,讓他著重查一下當時指認丁望遠是兇手的鄰居,以及江州城裡另一家商鋪的陳老闆。
她記得在原書劇情中,丁小邱變成了大boss丁無咎之後,第一件事就是派人抓了這兩個人。
鄰居和陳老闆被丁無咎關押在天牢里,每天用各種酷刑折磨,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後活活被凌遲而死。
這麼大的恨意,只有可能是丁無咎查出來他二人是陷害丁望遠的真兇。
丁無咎具體是怎麼查的,書里沒有寫,所以祝瀾也無法給常雲霄提供更多的線索。
只不過現在是已知兇手,倒推證據就會好查多了。
以常雲霄的能力,查清楚這件案子為丁望遠昭雪,絕對不在話下。
……
花開又花落,書院中的古槐愈發蔥蘢,枝葉繁茂,掩映著夏日熾熱的陽光,投下斑駁陸離的光影。
微風輕拂,一朵槐花掉落在樹下陰影的石桌上,被一根纖長的手指捻了起來。
轉眼間,祝瀾等人的個子已經長高了不少。
原本稚嫩的孩童面容現在都長開了,祝瀾不再是胖嘟嘟的娃娃臉。
她的眉眼開始變得細長,宛如遠山含黛,唇色淡雅,如出水芙蓉,透著一份沉靜與內斂。
喬悠悠的五官則是變得更加立體深邃,胡人的骨相之美愈發明顯。
而容貌最為出眾的當屬秦雨薇,雖然是剛滿十五歲的年紀,卻已隱約可以窺見長大後的傾國之姿。
一對鳳眸,加上眼角的那顆淚痣,眼波流轉,已能令滿園芙蓉失色。
今天上午書院沒有課,她們三人趁著天氣好,來這裡乘涼。
一旁梳著雙平髻的喬悠悠剝了一顆綠葡萄放進嘴裡。
「你們有沒有覺得,最近書院的男生變多了?感覺學室里都是一股汗臭味!」
祝瀾托腮望著樹上的小鳥雀,漫不經心地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女生少了?」
大梁雖然開放女子入學,也允許女子入仕,但大部分女子進入書院不是為了挑選夫婿,就是為了提高自身籌碼,嫁個書院外面的好夫婿。
畢竟書院出來的女子知書達理,要是再有點功名在身,娶回家臉上都是有面子的!
每一次大考結束,書院裡都有不少女生選擇回家嫁人。
秦雨薇手裡轉動著那朵槐花,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些什麼。
喬悠悠「哦」了一聲,又歪著腦袋問:「為什麼呀?」
沉默半天的秦雨薇,幽幽開口了。
「你爹娘難道沒有催婚嗎?」
「沒啊。」喬悠悠莫名其妙,他爹是個胡人,觀念一直是閨女愛嫁就嫁,愛玩就玩,反正爹養得起。
秦雨薇那對鳳眸多了幾分陰鬱。
她現在已經及笄,後娘韋氏恨不得分分鐘找個有錢人將她賣掉。
按照大梁律法,女子只有嫁人之後才能從家裡分出去。
最要命的是,她現在雖已減少跟韋氏的往來,但還不能徹底撕破臉。
畢竟還都在一個戶口本上,那個蠢材弟弟被逼急了干出點什麼事來,會影響到她的前程。
真討厭,就像鞋底沾了坨屎,蹭都蹭不掉!
不嫁人就沒法脫離戶口本,想要脫離就得嫁人。
她必須要想辦法破了這個死局,跟這娘倆斷得一乾二淨,永絕後患。
「誒,你們在這裡呀!」一個帶著幾分公鴨感覺的嗓音響起。
處在變聲期的丁小邱拎著一籃子粉紅色的東西,遠遠朝她們走來。
「這是我爹從嶺南讓人快馬送過來的荔枝,讓我一定給你們嘗嘗!」
上次常雲霄出手,加上祝瀾的幫忙,丁望遠的案子很快水落石出。
常雲霄查案有功,原本可以在大理寺升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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