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眼底的笑意一閃而過,善解人意地解釋道,此乃「齒木」。
泡過的楊柳枝會變得鬆軟,此時用牙咬開楊柳枝,裡面露出來的部分便好似細小的木梳齒,能夠很好地清潔牙齒。
祝青岩意識到自己可能惹人笑話了,窘迫得雙頰發熱,故作鎮定道:
「我曉得的,你先下去吧,我自己來就行。」
祝青岩自己一個人折騰許久,直到出了門,才覺得自在了一些。
她回首望了望陳府的大門,心中有股說不上的滋味。
錦衣玉食,受人尊敬,或許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
哪怕有些困難,她也會努力適應。
「子鳴師兄,謝謝你如此待我,我也會成為一名合格的夫人,永遠站在你身後的!」
……
祝瀾從御香閣出來,手裡拎著打包的飯菜,向紀無涯的茅草屋走去。
一路上,她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但街上人來人往,每次回頭,卻又看不到可疑的人。
祝瀾覺得是自己的錯覺,搖搖頭,敲開了紀無涯的門。
「哈哈,小祝瀾,讓老夫看看你又帶了什麼好寶貝!」
紀無涯搓著手,打開食盒,一陣蒜蓉的香氣撲鼻而來。
「蒜蓉粉絲蝦!」紀無涯食指大動,回頭就去找筷子。
這時,喬悠悠、許詩明等同學也來了,每人都帶了一樣好吃的,笑嘻嘻地擺放在桌子上。
紀無涯一把年紀,像個小孩似的皺起一張臉。
「你們這群小娃娃,老夫這才來江州城多久,就已經胖了快十斤!」
見紀無涯就要動筷子,喬悠悠「哎」了一聲,鬼靈精怪道:
「不行,老規矩,您做一首詩,才能嘗一道菜。」
「好好好,你們是抓住了老夫的命脈啊!那——就先以這道黃花鮭魚為題吧!」
瓷盤中的黃花鮭魚湯汁清亮,肉質若凝脂,細膩如綢,清蒸過後散發著陣陣清香。
紀無涯只沉吟片刻,便念出來兩句詩,將面前這道黃花鮭魚的色香味全都寫了進去。
「好!」眾人拍手叫了起來,回味著詩句,感覺受益良多。
這才允許紀無涯動筷。
隨著詩句一首接一首地作,一道又一道美味的菜餚被呈上來,香氣很過半開的窗戶飄了出去。
眾人飲酒作詩,好不快樂。
祝青岩側著身子倚在窗外,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比起美食,更讓她驚訝的是屋裡那位「紀老先生」。
她自幼讀書,當代大家的詩作她讀過不少,剛才聽到的那幾句詩,風格總覺得十分熟悉。
竟與她一直崇拜的那位「食林散人」如出一轍!
又聽了幾句,祝青岩更加肯定心中的想法。
而且食林散人據說鍾愛酒肉,再聽屋內那位老者的言行,祝青岩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一時間又是羨慕,又是嫉妒。
還有委屈。
祝瀾命好就算了,可自己從小仰慕的大詩人,如今竟然也成了祝瀾的師父!
嗚嗚嗚,還有沒有天理!!!
祝青岩越想越不舒服,憑什麼祝瀾就能學,她偏偏也要跟著學!
偷學怎麼啦,讀書人的事,能算偷麼?
想到這裡,祝青岩決定不走了。
她乾脆盤腿坐在了茅草屋的窗戶下面,屋內的聲音全都一字不落地傳進了她的耳朵。
不知不覺,竟然聽得入了迷,回神時才發覺日薄西山。
終於,酒足飯飽,詩文也討論的差不多了,紀無涯打著飽嗝,讓這群學生收拾碗筷。
祝瀾等人既填了肚子,又漲了知識,感到十分充實,各自收拾好食盒,告別紀無涯。
祝瀾走出門,餘光忽然瞥見院門處閃過一抹青白色的衣角。
「瀾瀾,怎麼了?」喬悠悠問。
祝瀾沒有說話,快步走出院門左右張望,外面已經空無一人。
她的又折返回來,目光落在茅草屋的窗戶下——那裡有一片塵土被人擦去的痕跡。
祝瀾眸光一凝,第一反應是有賊。
但當看到地上的腳印時,她微微鬆了口氣,
看大小,是女子的鞋印,而且那鞋底的制式還是出自龍場書院,是賊的可能性不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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