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悠悠幹勁十足地用著一塊平滑的薄木板,將桌上石墨和黏土的混合物滾成細條,給周達看。
周達點點頭,「嗯,等它晾乾硬化,就可以放進去當筆芯了。」
秦雨薇拿起沾著水的手帕,走到喬悠悠身邊,忍著笑意幫她把臉上髒兮兮的石墨粉擦乾淨。
「你看你,都成花貓了。」
「喵~」喬悠悠仰著腦袋讓秦雨薇幫自己擦臉。
待到石墨條被晾乾,完全變硬,眾人將其塞進了被鑽出孔的木條內。
再將木條切割成一段一段正常鉛筆的長度。
「哈哈,太好了!」喬悠悠捧著一堆鉛筆直樂。
這些鉛筆只要用小刀將頭削尖,就可以正常使用了!
然而大家數了數,畢竟時間和人力有限,這次只做出了十根鉛筆。
喬悠悠有些苦惱,她的算學社如今有二三十個人,就這點鉛筆,完全不夠用的!
她可憐巴巴地搖晃著祝瀾的胳膊。
「瀾瀾,瀾瀾寶貝,求求你了……」
「好吧好吧。」
她一撒嬌,祝瀾就沒有辦法,答應她去找歐陽燁。
只要歐陽燁同意,就可以以龍場書院的名義,找來專門的工匠,將鉛筆投入量產。
……
江州城,明軒酒樓。
此時不是用膳的時辰,是以酒樓的客人不多,掌柜和小二也都閒閒地坐著,有些好奇地抻著脖子,去瞧大堂角落裡那不時傳來歡聲笑語的一桌。
幾個公子哥模樣的人圍坐著,桌上除了幾道簡單的小菜,就是一張張方形硬質的小紙片。
「同花順!嘿嘿,梁兄,你輸了!」
一個男生將手裡的牌用力扔在桌子上,哈哈大笑。
「不好意思啊。」梁舟笑得賤兮兮,亮出了手裡的牌。
也是同花順,只不過牌比對方還要大。
「啊?你又贏了……不玩了不玩了!」那男生的臉瞬間晴轉多雲,氣得將手裡牌一推。
另一人安慰他:「又不玩錢,有什麼好生氣的。」
「就是,再來再來!」梁舟笑著道,攬過桌上的紙牌開始洗牌。
洗著洗著,突然覺得沒勁起來,玩膩了。
唉,日子無聊,想找點樂子都這麼難!
書院裡倒是有幾個紈絝子弟,想要拉他去逛賭場青樓,不過好在梁舟自詡還是個紅旗下長大的三好青年,婉拒了他們的邀請。
如此想著,梁舟只能感慨高尚的情操是要付出代價的。
梁舟心不在焉地洗著牌,餘光瞥到酒樓外走進來幾個人,直直朝著自己這邊而來。
「臭小子,不好好念書,跑出來玩是吧!」
李員外上來就揪著梁舟身邊那男生的耳朵,把人拎了起來。
「哎喲喲,爹,疼疼疼,您輕點餵——」
「你還知道疼?給老子滾回書院念書!」李員外厲聲訓斥兒子道。
那男生揉著耳朵,「爹,梁舟是我好兄弟,他非要拉我來玩。
我走了這牌局就玩不成了!」
梁舟:?
今天可是這局可是你組起來的啊!
李員外眉毛一豎,火氣更大了,「你個小兔崽子,還有臉跟人家梁舟比?
人家梁舟出來玩,落下書院的課業了嗎?
人家院試考中了秀才,你上榜了嗎?」
李員外罵罵咧咧地在兒子屁股上踹了一腳,把人拖走了。
梁舟自始至終都來得及說一句話。
「梁兄,這……」另一個男生撓撓頭,看向空出來的一個座位。
梁舟教他們玩的遊戲必須要四個人,如今少了一個人,還怎麼玩?
梁舟本來也贏膩了,伸了個懶腰。
「散了散了,回書院睡覺去!」
他剛要起身,一把摺扇忽然輕輕壓在了他的肩頭。
梁舟動作頓了頓,目光下移,那摺扇顏色斑駁,竟是千金難求的玳瑁扇骨。
一個清朗俊逸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仿佛帶著濃厚的興趣。
「小兄弟,你們玩的這東西甚是有趣,能否教教在下?」
此人說話間便坐在了空出來的位子上,梁舟這才看清他的模樣。
只見他容貌俊秀,一對狐狸眼生得極美,年齡絕不超過三十。
一身白色繡金織錦袍,碎發之下是一條青玉色抹額,舉手投足間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風流貴氣。=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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