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第一輪的時候,燕公子出牌還略有幾分猶疑,但沒過多久,速度就快了起來。
梁舟看著他遊刃有餘的模樣,心中嘀咕聲越來越大,這傢伙不會真的學這麼快吧?
這樣想著,他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牌,喲,只差一張就能胡了!
梁舟壓著嘴角的笑,努力讓自己的神情看起來凝重一些。
他偷偷瞧了眼燕公子,見對方摸了一張牌,拿在手裡,像是在思考。
「怎麼,犯難了?」梁舟賤兮兮地問。
「嗯……」燕公子歪了歪腦袋,緩緩將手裡的牌推開。
「在下這牌,就是你所說的『和牌』對麼?」
梁舟幾人都愣了一下。
不會吧?純新手,第一次玩手氣就這麼好?
連忙反覆檢查了他的牌型,還真沒出錯!
「邪門了……」梁舟暗道,將牌一推。
「再來!」
肯定是這小子運氣好,就不信他把把手氣都能這麼紅!
結果幾輪玩下來,梁舟幾人都要懷疑自己撞見鬼了。
這姓燕的是真邪性啊,還真就沒輸過!
難不成是他坐的位置風水好?
「呀,這便是清一色?」燕公子再次將手中的牌一攤,問他們。
梁舟一看,還真是。
「你……」
他想問對方是不是出老千,但看著對方那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怎麼也問不出口。
趙思成和周達也不敢再玩,這太離譜了。
見幾人都驚疑不定地看著自己,燕公子似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幾位莫要見怪,或許只是在下的記憶力比常人略好一些,能記住桌上的牌罷了。」
梁舟震驚:「你……每一張牌都能記住?」
「差不多吧。」燕公子笑笑,但表情明顯是謙虛了。
趙思成和周達對視一眼,心想好險,還好這是當做遊戲隨便玩玩。
要是真玩錢,那現在估計他們三人都是光屁股了!
「好吧。」梁舟只能願賭服輸。
燕公子這樣的腦力,他所認識的人中,或許只有祝瀾能與之一拼。
人不要和自己過不去,梁舟最擅長的就是放過自己。
見三人面帶頹唐,燕公子安撫地笑笑,眉眼如星。
「只是切磋玩樂,何必如此?小二——」
燕公子喚來小二,點了酒樓中幾樣招牌菜,說這頓他請。
聞到飯菜的香氣,梁舟受傷的心靈這才得到了一絲安慰。
「燕公子,在下佩服。」梁舟由衷地道。
對方擺擺手,讓他別放在心上。
趙思成也嘆了口氣,心想就是肖婉在這裡,恐怕也贏不過這位燕公子。
梁舟道:「咱們相逢便是緣,這麻將我也不想帶回書院了,不如就送你吧,留作紀念。」
「書院?」燕公子聞言,忽然挑了挑眉,「你們……莫非是龍場書院的學生?」
「正是。」
「哦——」燕公子若有所思,卻沒有繼續問下去。
周達對梁舟調侃道:
「怎麼樣,今天見識到了燕公子的功力,還惦記著成立你的棋牌社不?」
「別了。」梁舟癟癟嘴,「我可再也不想看見這東西了。」
留下心理陰影了。
「棋牌社?」燕公子聽聞,倒是很有興趣。
梁舟唉聲嘆氣地點點頭,說起了書院中喬悠悠創辦算學社的事情,一臉羨慕。
周達和趙思成也有些悵然。
是啊,他們在現代時都是各個領域的精英人物,可惜穿越到了古代,一身技藝無處施展,實在可惜。
這時,一個身穿灰布長袍的男人走了進來,一手握著幡,一手敲著竹板。
他頭戴布巾,那幡上寫著「懸壺濟世」四個字,看來是個走方的郎中。
他走到一張桌子前,「這位爺,我看您面色蒼白,氣虛血弱。在下這有一方補氣養血的丹藥,您要不要來點兒?」
「去去去,你才氣虛!」那人揮趕蒼蠅似的擺擺手。
郎中訕訕笑著走開,又向梁舟幾人走過來。
他的目光掃過燕公子,只覺此人身上有股說不出的氣場,不太敢靠近。
目光隨後落在了年紀更小,卻衣著光鮮的梁舟身上,堆笑道:「這位小公子形體消瘦,或有脾胃不和,在下這裡有調理腸胃的藥方,您要不……」
梁舟對他十分客氣,拱手道:「多謝先生,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