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文清「啊」了一聲,面露糾結,「這李縣令可跟玉樹臨風不沾邊啊……」
「怎麼?」祝瀾眨著眼睛,好奇道。
「唉,雖說死者為大,君子不應當背後議論他人,可這也不是什麼秘密。」段文清猶豫了一下,小聲道,「我們縣令身體有些……」
說著,手掌下壓,停在了自己胸前。
祝瀾裝作吃驚,「身高?」
段文清煞有介事點點頭。
祝瀾頓時心中瞭然,一切都通順了。
她方才和喬悠悠離開房間,關門時發現那門上有些磨損,顯然是經常有人推門的痕跡。
但磨損的位置,比正常人推門時觸碰的位置明顯低了許多,再加上段文清的話,祝瀾可以斷定這位縣令是個侏儒!
大梁選官雖然會考察儀表,但是縣令這種芝麻小官,而且又是如此偏遠之地,考察並不那麼嚴格,不是沒有鑽漏洞的可能。
若李義深真是侏儒,那想要將自己掛在那樣高度的白綾上,腳下的那個凳子高度是絕對不夠的!
必定是謀殺。
祝瀾在心中下了定論,面上卻是不動聲色。
此次賑災之行,大家同吃同住,她沒有機會像在書院那樣,將一同穿越的幾人聚集起來商議。
只能找時機提醒梁舟他們,龍安縣的事情可能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萬事務必要多留個心眼。
第158章 南儀院
京城,祈王府。
巨大的荷花池上,一座水榭靜靜立在中央。清風拂過,水面泛起層層漣漪,將粼粼波光映照在了端坐於水榭之中那人的臉上。
燕長文雖然身材圓潤,體態卻並不松垮,正托著下巴,目光緊緊盯在面前的棋盤之上。
「殿下。」
一個裊娜聘婷的身影緩步走近,帶起一陣清冷的香風。
來人笑意盈盈,容貌清艷,舉止落落大方,沒有半點扭捏之態,正是祈王妃,慕容瀲。
燕長文聽到聲音,立刻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迎道:「怎麼不在房中午睡了?」
燕長文牽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對面。
「你心中有事,我哪裡還睡得踏實?」慕容瀲笑著,伸手拈起一枚白子,思量片刻,落在了棋盤上的一處。
兩人言語之間,倒好似民間夫妻一般。
「瀲兒這步,真是好棋。」燕長文執黑棋,應了一手。
「宋大人想必已經出發,前往決堤的那個縣了吧?」慕容瀲輕聲問道,目光仍舊停留在棋盤上。
「是啊,這些年大哥與六部走動頻繁,尤其戶部、工部、還有吏部,都安插了不少他的人,幾位尚書大人也都最為支持他。
只不過大哥大概想不到,工部的孫尚書其實是我的人。宋眠是孫尚書親手提拔的水部郎中,十分可靠。
此番龍安縣決堤,也是因為畢樅手下人辦事不牢靠,拿了不該拿的銀子。以我對大哥的了解,他不可能放過這次打壓我的機會。
他想讓宋眠去查明決堤的真相,然後在父皇面前參我一本,呵呵,可惜大哥這次要失望咯。」
慕容瀲莞爾一笑,「還不是咱們殿下運籌帷幄,提前早做了準備?
只不過,那宋眠當真信得過?萬一他又突然反水……」
燕長文落下一子,微微笑道:「他若敢生異心,我自然不會讓他活著離開龍安縣。
對了,六皇叔那邊可有打聽到什麼動靜?」
「他本人似乎沒有什麼動作,只不過派了書院裡幾個人也去了那龍安縣,明面上是去協助賑災,但背後究竟是何用意,現在還不敢貿然下結論。「
慕容瀲說完,頓了頓,「但六皇叔既然出手,想必不會那麼簡單。你記不記得,靜兒如今也在龍場書院念書?」
「慕容靜?嗯,我自然記得。」
那威震北疆的寧月郡主,他哪怕身居廟堂,亦是如雷貫耳。
「靜兒此番也在賑災之列,但奇怪的是,她的貼身侍女沐兒卻被留在了書院,似乎六皇叔有意讓她孤身前往龍安縣,而減少與我們的聯繫。」
燕長文微微皺眉,「你覺得皇叔這是什麼意思,挑撥離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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