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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一出,朝堂上頓時響起一片低低的議論聲。

鴻臚寺卿皺眉出列,聲音洪亮:「陛下,朝廷規制不可輕廢。自古以來,孝為先,為長輩守喪乃是天經地義。若朝廷因此特許其戴孝參加春闈,恐將開啟不孝之先例,日後人人皆以此為藉口,朝綱何在?」

燕玉澤聞言,神色不變,從容反駁道:

「趙大人所言雖有些道理,然此二子才華橫溢,又為邊境安寧立了大功。朝廷若因此蹉跎其三年,豈非國家的損失?

何況,其祖父在世時,定然也期望他們能光耀門楣,為朝廷效力。陛下,特許她們參加春闈,既體現了朝廷的惜才之心,又不違背孝道之本。」

兵部侍郎胡尚禮不滿道:「王爺,您這不是護短,為自己的門生找門路麼?」

胡尚禮看向梁帝,「陛下,臣的堂兄也是讀書人,前些年母親去世,因守孝三年未能參加科舉,到現在也沒個一官半職。若朝廷因為那兩名學生是王爺的門生就開此先例,那也太不公平了。」

「哦?不知胡侍郎的堂兄究竟是何等天縱英才,竟然被朝廷錯過了?」

胡尚禮被這話一噎,臉色微微一變。他堂兄的科舉經歷並不算光彩,考了大半輩子也只是個舉人,實在稱不上對方口中的「天縱英才」。

他乾咳一聲,又有些不服氣,「那敢問王爺,您要舉薦的這兩位學生,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燕玉澤「哦」了一聲,垂眸道:「也無非就是連斬縣院試案首,今年十七歲成為了江州府解元,僅此而已。」

其他大臣們聞言,不少人臉上露出驚異神色。

禮部尚書周顯清微微挑眉,似乎想起了什麼。

胡尚禮咽了口唾沫,又不甘心地問:「那、那另一個呢?」

「另一個名次稍差一些。」燕玉澤頓了頓,「榜元而已。」

胡尚禮嘴角微抽。

榜元那可是第六名,還真是「稍」差一些。

胡尚禮悻悻不說話了,其他方才竊竊私語的大臣們也面露猶豫,縱然覺得為兩個女子破此先例有些不妥,卻也找不出更加有力的理由。

周顯清站出來道:

「啟稟陛下,江州府本屆鄉試解元的考卷正是微臣批閱的,次子姓祝名瀾,其文采燦然,思維敏捷,且文章之中不乏真知灼見,令微臣印象深刻。

如此等年少有為的英才,正應當趁此風華正茂的年紀,上報國家,下安黎庶,早日為朝廷效力。

臣禮部尚書周顯清願與王爺一同上奏,請陛下開恩降旨,允其二人戴孝參加科考。」

梁帝的手指在懷中的鎏金暖爐上摩挲著,眼角的皺紋藏著淡淡的笑意,與下方的燕玉澤對視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咳咳……既然眾卿對此再無異議,那——」

「父王。」祈王燕長文再次走了出來,朗聲說道:「請父王三思!」

燕長文從袖中取出一道奏摺,「兒臣今早剛剛收到鎮北王的來信,請兒臣代其於朝會之時代為上陳。」

奏摺被呈到梁帝面前。

燕長文繼續道:「信中提到兩件事,其一,邊境亂匪近日又有復興之象,為保邊境安寧,請求朝廷撥付軍餉二十萬兩。」

此言一出,朝上不少文官都暗自吸了一口冷氣,有的臉上浮現憤憤之色,卻又不敢表現得過於明顯。

近年來分明沒有大的戰事,鎮北王每次都是以平亂剿匪為由,索要大量軍餉。要銀子就算了,可是這麼多年來,邊境也沒見真的徹底安寧過。

偏偏他又手握重兵,連梁帝也要忌憚幾分。

「張倫。」梁帝看向戶部尚書張倫。

張倫愁得五官都擠在了一起,「陛下,今年各地大小天災不斷,國庫並不充盈,要拿出二十萬兩,恐怕……」

梁帝沉默片刻,「江州的行宮先不要修了,這樣能湊夠二十萬兩麼?」

張倫想了想,「如此……大概可以。」

「那就去辦吧。」梁帝的聲音聽不出情緒,問燕長文信中提到的第二件事是什麼。

「父皇,鎮北王提到的第二件事,乃是彈劾祝瀾、祝青岩二人。」燕長文高聲說道。

「寧月郡主武藝高強,就算由她一人護送朱爾泰的女兒,一路上也不會出任何問題。可六皇叔卻偏偏派了兩個學生跟去,如今又要為她二人請功,難免有偏頗之嫌。

鎮北王在信中提到,護送之事本應秘密進行,掩人耳目,然而這兩名學生卻一路招搖,十分惹眼。多虧寧月郡主照料周全,這才沒有引來居心叵測之人。如此行事,不罰已經是恩典了,又何來立功一說?」

燕玉澤側首看向他,問道:「祈王殿下說她二人一路招搖,不知有何證據?」

燕長文白胖的臉上帶著謙遜的笑意,「皇叔莫怪,侄兒只是就事論事而已。她二人是否招搖,只要派個人去桐州打聽打聽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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