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祝瀾吧?」梁帝的聲音十分平靜,卻讓燕玉澤有些意外。
「皇兄……已然知曉此事?」燕玉澤微微一怔,「此事牽扯皇家秘辛,是否不要讓她涉足其中……」
梁帝放下手中的奏章,滄桑的臉上掛著淡笑,「你的學生,你自然比朕要了解。如今她既然卷了進來,能否抽身便由不得她了。」
「咳咳咳……」梁帝咳嗽幾聲看向燕玉澤,眸光似有深意。
「朕看重太子聲譽,但身為天子,更要知道真相。六弟,你身在局中,只怕有些事情做起來倒不如旁人果斷。」
燕玉澤眼底閃過一絲心虛,「臣弟慚愧。」
梁帝也不點破,只問燕玉澤是否認為祝瀾有能力查清此事。
燕玉澤認真思量片刻,緩緩點頭。
的確,自己身在局中顧慮太多,許多事情做起來難免束手束腳,更何況站在高位還有無數雙眼睛盯著。
而祝瀾這孩子心思縝密,為人正氣又不失城府,先前在龍安縣與北疆的表現皆令人刮目相看,的確是個負責查察此事的好人選。
「好。」梁帝沉聲點點頭,「但此事終究涉及太子聲名,你只能暗中看護,並且朕不會給她下達任何旨意。」
「臣弟明白,臣弟會有法子讓她不得不查。」燕玉澤斂眉道。
……
喬悠悠終於送完了牌匾,回家之前還得先回一趟戶部衙門,記錄今日的當值情況。
沒想到卻在戶部門口碰見了聞人月白。
「小白,小白小白!」
喬悠悠大老遠便朝著他招手,原本累到失了神采的眼眸中也迸發出光彩。
她歡喜地朝聞人月白跑過去,快跑到他面前時,腳底卻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突然一個趔趄。
聞人月白面色一驚,下意識向前探身,伸出雙臂。
不過喬悠悠已經自己站穩了。
聞人月白不動聲色地收回雙手,靠回了輪椅上,神色淡淡地望著她。
「你昨日怎麼沒來上值?我還以為你怎麼了呢……」喬悠悠蹲下身子,湊到他面前問道。
聞人月白撞上那道明媚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恍神,隨後想起那日她躲著自己的行為。
他垂下眼帘,輕輕將輪椅向後推了幾寸。
聞人月白身後的老嚴解釋道:「喬姑娘,我們公子在戶部的差事差不多辦完了,昨日已被調回翰林院啦,今日我們是來做最後一些事務交接的。」
「你要走了?」喬悠悠怔了怔。
聞人月白輕輕「嗯」了一聲,仿佛帶著幾分疏離。
喬悠悠只覺得心中有些悶悶的,微微張了張嘴,卻一下子不知該說什麼。
這時,戶部衙門值守的人走了出來,催促他們快進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可不能耽誤了自己休沐日下值。
「待會你別走啊,我有話要同你說!」喬悠悠臨走時還不忘一步三回頭地叮囑。
上次的事情,她還沒解釋清楚呢!
喬悠悠只是回衙門記錄一下當值情況,不消片刻工夫便做好了。
她來到院中探了探腦袋,卻不見聞人月白的身影,只有老嚴一人在署舍外等候。
喬悠悠走上前,問老嚴聞人月白何時才能出來。
老嚴想了想,「方才公子與交接的大人進去時,讓我先行回府,不必等他來著,聽語氣應當還要好一陣子。不過我擔心公子一人回府不便,還是在這裡等他吧。」
老嚴說著,又忍不住近距離打量起喬悠悠。
公子待這位喬姑娘似乎格外與眾不同,先前那般開懷是因為她,這幾日鬱鬱寡歡也是因為她。就連心中難過了,聽聞她被刁難也還是忍不住出門去看她。
雖說不知她究竟如何惹得公子難過了,但老嚴心中仍感到一絲欣慰。
畢竟如今公子有了喜怒哀樂,可比從前那無悲無喜的一池靜水看起來有生氣多了。
聽到聞人月白還要許久才能出來,喬悠悠決定就在衙門裡等他,等不到人不罷休的那種。
人長了嘴就是要用來說的,有了誤會就是要解釋清楚的!
再拖下去,她自己要先憋悶瘋了。
這時,喬悠悠聽說安居置業行終於送來了帳本。她原本打算明日再處理,但此刻左右也要等著聞人月白,無事可做,倒不如翻翻帳本打發一下時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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