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瀾表示能否讓自己試試,司瀅看了她一眼,眼中有些猶豫。
祝瀾明白她的顧慮,收回了手,回頭看向正哭得傷心欲絕的褚辛。
祝瀾眼中閃過一絲不忍,但是為了真相大白,也只好問道:
「褚辛,這茶壺你可認得?」
褚辛哭著點頭,「是……是姑姑的茶壺,是她從宮裡帶出來的賞賜,上面有機關,你們打不開的。」
她抽噎著伸出手,示意司瀅將茶壺交給自己。
司瀅思忖片刻,將茶壺遞了過去,緊緊盯著褚辛的動作。
褚辛不知按動了壺上哪裡的機關,果然,那壺蓋發出「啪嗒」一聲,被褚辛輕鬆地取了下來。
司瀅的目光逐漸變了,問褚辛:「這茶壺上的機關,果真只有你姑姑和你二人知曉?」
褚辛點點頭,又搖搖頭,「還有何叔……姑姑應該也教過他的。」
何善早已下葬了,自然不在考慮之列。
司瀅與祝瀾同時望著褚辛,半晌沒有說話,二人心中都在分析著同一種可能性。
從那茶壺的構造來看,若要在茶水中下藥,必然要將壺蓋打開,不可能從細長曲折的壺嘴倒進去。
而祝瀾是臨時拜訪,她並不知曉茶壺上的機關,先前也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這隻茶壺,所以基本已經排除了是她下藥的可能性。
褚秀寧也沒理由自己給自己下迷藥,那麼只可能是第三人做的,並且此人還要滿足兩個條件——
一是知曉茶壺的秘密。
二是與褚秀寧關係親密,能夠接觸到這隻茶壺。
除了何善,滿足條件之人就只剩下褚辛了。
褚辛感受到二人的目光,過了許久才突然意識到什麼,整個人又驚慌又委屈,眼淚再次斷線似的掉了下來。
「你們……你們懷疑我!?我怎麼可能殺了自己的姑姑!」
司瀅的眸子冷了下來,問她今日一整天都在何處,在做什麼。
褚辛有些語無倫次,但還是說清楚了自己今早便出門,一整日都在茶樓說書,茶樓的夥計、客人都可以作證。
祝瀾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情,問司瀅:
「司巡捕,你是如何得知這裡發生了命案的?」
祝瀾想起自己剛醒來的時候房門還是關著的,但是司瀅卻帶著褚辛趕來,若無人通知,她怎會知道屋裡出事了?
所以報案的人是誰?
「是我啊。」褚辛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說道。
褚辛說自己在茶樓說了整日的書,天黑之後才離開。她如今與褚秀寧住在一處,回來後卻發現屋裡有燭光,卻門窗緊閉,怎樣敲門都無人應聲。
「等等。」祝瀾突然打斷她,皺眉問:「你說你回來時,屋裡還亮著燈,並且門窗緊閉!?」
褚辛愣怔著點點頭,「是啊,我當時覺得不對,才跑出去想找人幫忙,正巧碰見了司瀅姐姐在附近,便趕緊帶她過來。」
祝瀾只感覺自己腦子裡的線索突然被打亂了。
「今日天氣多雲,光線黯淡,加上我來的時候已經快到黃昏。我記得很清楚,當時屋裡有些暗,寧夫人便點上了蠟燭。」
祝瀾回憶著說道,目光看向桌上的燭台。
「我醒來之時,屋內一片漆黑,可是你們看——那蠟燭分明尚未燃盡,說明是有人吹滅的。應當是兇手在我與寧夫人昏迷後進入房間,將寧夫人殺害,吹熄蠟燭後離開。」
既然褚辛第一次來的時候屋裡還亮著,只能說明那時兇手尚未進來,或者說,兇手正在屋裡,還沒有離開。
褚辛也聽懂了祝瀾的話,喃喃道:
「可是……當時門窗緊閉,說明還沒有人進來。如果兇手是後面來的,他是如何進來的呢?」
司瀅眉頭深鎖,立刻讓手下去仔細檢查房間的門窗。
「大人,檢查過了,那窗子和門上都有插銷。若要從外面打開,肯定會造成破壞留下痕跡。
窗子現在開著,但插銷完好無損,肯定是被人從屋裡面打開的。」
祝瀾聽到這裡,想到了一種可怕的可能性,渾身微微一僵,甚至連後背都升起了一股涼意!
兇手既然不可能從外面強行進屋,難道說——
在自己到來之前,兇手就已經藏在了褚秀寧的屋中!?
兇手從頭到尾都在暗中觀察自己二人,待藥性發作後才現身殺了褚秀寧,接著吹滅蠟燭,開窗逃走……
就全部說得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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