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朱爾泰身為烏茲的大將軍,位高權重,印鑑絕不可能落入他人之手,更不可能輕易將蓋有印鑑的空白信紙交與他人。
否則被有心人以他的名義做些什麼,豈不惹禍上身?
如此緊要的物件,鎮北王卻能拿到。只有一種解釋——
鎮北王與朱爾泰關係絕對不一般,背後定然有什麼交易!
丁望遠努力平復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又問:
「那鞏元亮一家被滅門,又是怎麼回事?」
「好吧,那就滿足你最後的好奇心。」公孫玉樹有些無奈地看了他一眼,語氣像是在施捨。
「那姓鞏的太礙事,本世子不過是順手除掉而已。還有十二……還是十三個人來著?總之算他們倒霉,投錯了人家。」
丁望遠咬了咬牙,糾正道:「是十五個人!」
「鞏家上下十五口都死在了你手上——不,應該說是十六個,還有一句無頭屍體,至今都不知那人是誰。」
公孫玉樹聳聳肩,一臉無辜。
「無所謂,那有甚麼重要?」
「那些人本就如同螻蟻草芥,死了便死了。沒有他們,這太陽還不是每天照樣升起?」
「……雲州城的百姓,城外那些每天起早貪黑忙於生計的茶農。
在你眼中,難道就只是螻蟻草芥!?」
丁望遠的聲音甚至出現一絲因為憤怒而產生的顫抖。
公孫玉樹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也逐漸失去了耐心,皺眉敲了敲桌子道:
「行了,我說丁大人,本世子已經足夠善良了,還陪你說了這麼多。
快點吧,再不按手印這泥都幹了。
早點畫押上路,趁本世子心情還可以,會讓人給你一個痛快的。」
「好。」丁望遠沉聲說著,將手再次伸向桌案上的供狀。
那沾染著鮮紅色印泥的手指驀地收攏,直接將那紙供狀捏成了一團!
公孫玉樹大怒,一拍桌子大喝道:
「姓丁的,你別給臉不要臉!」
丁望遠挺直了脊背,冷冷一笑。
「出來吧。」
話音剛落,公孫玉樹這才注意到房間裡還有一座巨大而隱蔽的屏風。
屏風後面走出來兩個人,竟然是方才從縣衙跟著自己過來的兩名師爺!
兩名師爺一人手中捧著一沓寫滿了字的紙張,恭敬地遞到丁望遠面前。
「知府大人大人,方才房中發生的對話,小人已經如實記錄下來,一字不差,還請知府大人過目。」
「你們,你們——」公孫玉樹有些懵了,同時一種極度不好的預感從心底升起。
丁望遠從師爺手中接過那些紙,翻看了一下,點點頭。
對公孫玉樹說道:
「忘記告訴小伯爺了,下官記性不大好,因此一些重要的談話總會讓人在旁記錄。
小伯爺貴為寧安伯府世子,下官更是不敢怠慢,為防止一人記錄有誤,還特地安排了兩名師爺同時記錄,以便比對校驗。」
公孫玉樹的冷汗「唰」地就下來了。
他如此緊張,最重要的原因不是方才自己抖落出了鞏元亮之事。
而是——
他剛剛提到了鎮北王!
還提到了自己從鎮北王那裡,拿到了朱爾泰的空白信紙!
若叫鎮北王知曉自己說出了此事……
公孫玉樹面色慘白,直感覺雙腿有些發軟。
他都不知道自己會怎麼死!
不對——
公孫玉樹腦海中突然白光一閃。
他對著丁望遠露出一個有些猙獰的笑容。
「姓丁的,難道——你不想要你兒子的命了嗎?」
公孫玉樹伸出手,「把東西給我,我留你兒子一命,否則——」
見丁望遠不為所動,只冷冷地望著自己,公孫玉樹大笑起來。
「好,有種!那就讓你兒子給你陪葬吧。」
「來人!」公孫玉樹沖門外喊道。
無人應聲。
第378章 俯首甘為孺子牛
「人呢,人都死哪去了!?」他怒喝道。
門外依舊毫無動靜。=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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