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一名男子赤裸著上身,肌肉線條流暢,八塊腹肌在微弱的光線中若隱若現,完美得如同雕塑。
他正站在大雪中,揮汗如雨地……劈柴。
臉上的表情仿佛吃了苦瓜。
祝青岩見屋裡熄了燈,便問祝瀾可是休息了。
那人喘著粗氣,說欽差大人剛才出去了。
祝青岩又問他為何要在院子裡劈柴。
對方眼神閃爍,極其不自然地移開目光,只說是祝瀾吩咐的。
祝青岩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沒有深究,只囑咐待祝瀾回來告訴自己一聲,便轉身走了。
她走後,院裡那個男人握著斧子的手頹然垂了下來,神情無比悽苦。
沈萬雄將他們安插在這裡,無非是讓他們摸清兩位欽差的喜好,以男色誘惑之,好讓她們無心再去關注青州的事情。
先前見祝瀾將段深深安排給了祝青岩,他們以為祝瀾與祝青岩的喜好不同,於是便讓自己出馬,來搞定祝瀾這邊。
他裝作在院中劈柴,的確成功引起了祝瀾的注意。
卻沒想到對方居然和顏悅色地告訴自己——
既然這麼喜歡冰天雪地鍛鍊身體,那便將柴房的所有柴都搬過來劈了,她沒回來之前,一刻都不許停。
也不許穿上衣裳。
陰損,實在是太陰損了……
他無可奈何,又從地上撿起一根木柴,凍僵的雙手舉起斧子,顫抖著劈了下去。
……
這座宅邸園林山水俱全,但冬日嚴寒,湖水已結成厚厚的冰層。
祝瀾抱著一隻小手爐,身披鶴氅,正在小道上緩緩行走,眉宇間透著幾分深沉。
她在思索接下來的計劃。
現在最讓人擔心的,是虎平安的安危。
李莫須是跟著自己從京城而來的,他自然知道青州這些事情都是虎平安捅給自己的。
在到達青州後,李莫須曾提出將虎平安送回家鄉,也就是隔壁的沙保縣。
本想著李莫須沒有理由對虎平安不利,所以她當時並未拒絕。可現在發現李莫須竟與青州官場關係密切,這樣一來,虎平安的處境便岌岌可危了。
自己現在尚未摸清青州具體的情況,還要與施元忠等人繼續虛與委蛇,尚未到撕破臉的時候,所以不好親自出手。
而眼下整個青州她唯一能信任的便是那位通判陸豐,所以才讓祝青岩前去聯絡,看是否有法子保全虎平安。
然而陸豐家中也受到了嚴密監視,行動困難重重。
自己不能讓無辜之人受牽連。若此次陸家無法成功保住虎平安,那自己也只好直接攤牌,跟青州一派官員硬碰硬了。
正當祝瀾沉思之際,她的餘光忽然捕捉到了一絲異樣。
湖邊假山後,似乎有個人影在晃動。
「誰?」她眸光警惕,出聲問道。
那人影聞聲,轉過身來,月光正好映照在他的臉上,將輪廓描摹得格外分明。
此人身形頎長,眉眼柔和中透著幾分清冷,與身後凝結成冰的一池湖水相映成趣。
他身披貂裘,黑髮一半束起,一半披散,肩上還有幾朵飄雪,端的是風流如畫。
祝瀾眼眸微微一亮,不自覺透出幾分欣賞。
在她穿越過來認識的所有人中,論起容貌,最為出眾的當屬山長六王爺。
而眼前之人的眉眼輪廓比起六王爺竟然毫不遜色,只是身上缺了幾分那般與生俱來的貴胄氣息。
「你是何人,為何在此?」祝瀾打量他一番,帶著幾分威嚴問道。
那男子雙手交疊,行了一禮,語氣卻有些疏離:
「在下溫玉,乃此處宅院的管家。日間有事外出,方才歸來。擔心打擾欽差大人休息,故未去問安。」
「溫玉,溫潤如玉,倒是人如其名。」
祝瀾對他微微一笑,笑容卻仿佛要透過那雙眸子,看到他的心底。
她上前一步,問道:
「卻不知溫公子又會哪般才藝,來討本官歡心呢?」
溫玉沉默片刻,吐出兩個字。
「不知。」
「不知?」祝瀾輕笑,「這沈老爺還真是煞費苦心,花樣百出啊。」
溫玉沉默了許久,才垂眸道:
「在下是個讀書人。彈詞唱曲,在下不會。但吟詩作賦,又不敢在狀元郎面前班門弄斧。」
祝瀾眸光微眯,帶著幾分銳利,「沒有否認,那便承認是沈萬雄讓你來接近本官咯?」
溫玉苦笑:「這有何難猜?無非是看大人願不願意上鉤罷了。」
祝瀾聞言覺得有趣,便又故意問:「你既無才藝傍身,無法取悅於我,本官又要如何上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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