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俆知遠不耐煩地探出頭,「又怎麼了?」
劉老爺舉著手裡的東西,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銀票……是銀票!」
俆知遠也一驚,徐知遠心頭一動:「不管那麼多了,幸好有馬車,先回縣裡再去報官。」
「一萬三千兩白銀……」
兩人數完,臉色同時都變了。
劉老爺在通運錢莊的帳上,就是存了一萬三千兩白銀。
其中兩千兩是兩人偷偷放倍貸賺的,另外一萬一千兩則是李正清以及其他買官之人送給徐太傅的賄銀!
徐知遠的心臟猛地一跳。
要取出這筆銀子,必須有自己和劉老爺兩個人的簽字才可以。
可他何時簽過這樣的字!?
劉老爺也是滿臉震驚不解。
「撞邪了,真是撞邪了……!」劉老爺越想越害怕,連腿都有些發軟。
俆知遠也愣在原地,大腦一片空白。
二人不知道的是,在他們右手邊的竹林暗處,正有一高一矮兩個身影並肩坐在一塊大青石上。
那兩道身影的視線正穿過竹影,好整以暇地望著俆知遠與劉老爺二人。
燕璟坐在石頭上,晃著兩隻懸空的腳丫,捂著嘴偷笑。
看來小橘子和棗被嚇壞了。
她趴在祝瀾耳邊,正要小聲說什麼,祝瀾卻忽然對她豎起手指。
「噓,別說話,來了。」
燕璟立刻向那二人的方向望去,她的視線越過馬車,落在另一個人影身上。
那人身穿黑衣,蒙著臉,正逆著月光一步一步向俆知遠與劉老爺走去。
兩人也注意到了那個人,頓時警覺起來。
劉老爺壯著膽子道:「你、你是什麼人!」
他原本十分緊張,但發現對方身後並沒有其他人,略微鬆了口氣。
二對一,似乎也沒什麼好怕的。
俆知遠卻眯起眼睛,辨認了一下,驚疑道:
「朱縣令!?」
他曾留意過朱潛有些高低肩,即便蒙著臉,也還是能夠認出來。
朱潛見對方認出自己,也不慌張,索性摘下了面罩,露出真容。
俆知遠一看真是他,心頓時涼了半截。
他早知道朱潛一心想要巴結叔父,而且朱潛也是叔父安插在茂縣盯著自己的眼線。
難不成是叔父想要殺了自己滅口!?
「徐公子,劉老爺,如此不告而別,是否有些太不將本縣放在眼裡了?」
朱潛的個子並不算很高,此時渾身卻透出一股令人膽寒的戾氣。
一瞬間,俆知遠忽然冒出一個念頭——朱潛從前一定殺過人。
否則他不會擁有這樣的目光!
朱潛一步步逼近二人,俆知遠和劉老爺下意識後退。
朱潛並不著急,從地上撿起二人掉落的銀票看了看,眼底頓時氤氳起一層寒氣。
果然是這二人取走了全部的銀子,想要出逃。
他皮笑肉不笑地晃了晃手裡的銀票,對二人道:
「徐公子沒有成家便也罷了,劉老爺,你唯一的兒子現在可在京城。
你這樣做,是真打算斷了自家的香火?」
劉老爺冷汗涔涔而下,語無倫次道:
「大人,你聽我解釋,這些銀票不是我們取的,我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到了這裡……」
「你騙鬼呢?」朱潛冷笑著打斷他。
劉老爺直接跪了下來:
「真的,我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
朱大人你聽我說,阿垚是我唯一的兒子,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背叛太傅大人啊!」
他說的話,朱潛自然一個字都不信。
若非此二人串通一氣,怎麼可能從通運錢莊的帳面上支走銀子?
更何況錢莊的糜管事都已經作證,確係二人親自支取的銀兩。
他們現在無非是被自己抓到,才現編一套理由開脫。
真可笑,編也不編個靠譜些的說詞,當自己是傻子麼?
俆知遠見劉老爺跪在地上涕泗橫流,心頭火起,沒忍住從後面狠狠踹了他一腳,滿臉鄙夷。
「沒出息的東西!」
俆知遠罵完,鄙夷地看向朱縣令。
「差不多得了,姓朱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
你不也是想弄錢麼?
我那叔父當著太傅,弄了這麼多銀子,給你分了多少?給我分了多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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