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雲霄親自解剖驗屍,讓司玥填屍格。這是司玥第一次出任務,信心滿滿,壯志滿懷。
結果常雲霄剛劃開死者腹腔,司玥就沒忍住吐了出來,還差點吐到屍體上。
司瀅仍舊記得當時寺卿大人瞬間黑下來的臉色,比屍體還嚇人。
不出所料,司玥當場被趕了出去,再不許她踏入驗屍場地一步。
司玥倒是沒哭,只是滿心沮喪。
很快死者家屬聞訊趕來,原本應該由司瀅出面說明情況,但因為死者是官員,家屬根本不聽司瀅說話,非要見寺卿大人。
司瀅勸不住,只能請常雲霄出面。
果不其然,常雲霄以極其冷靜且客觀的口吻描述了死者的死狀,比如頭骨是如何被擊碎的,碎裂程度如何等等。
死者的妻子聽得當場嚇暈過去,父母更是痛哭失聲,弟弟瑟瑟發抖。
他們如此反應,常雲霄也說不下去了,只能讓司瀅帶他們到外面等候。
被趕出去的司玥也正蹲在那裡望著地面發呆。
聽到死者家屬的哭聲,善良的司玥上前安慰,聽著甦醒的死者妻子敘述一家人平日美滿的生活,司玥也情不自禁哭了起來。
實在是太令人難過了。
晚上回到家中,司玥還在哭,司瀅見怪不怪,安慰了幾句,有些疲憊。
這次的案子撲朔迷離,就連寺卿大人都有些棘手。
兇手十分狡猾,目前連兇器都沒有找到,更別說鎖定兇手了。
案情一籌莫展,明日還要走訪搜尋線索,司瀅準備早些休息。
司玥還在抽泣,抹著眼淚道:
「姐……你們查一查那個弟弟吧……他哭的時候……我居然一點都不難過……」
司瀅半信半疑,還是半夜來到那弟弟家附近,果真碰見他鬼鬼祟祟從外面回來,手裡正拿著大理寺苦苦尋找的兇器。
弟弟被抓個正著,司瀅將他帶回大理寺連夜審問,弟弟最後扛不住,交代了自己為爭奪家產而殺兄的罪行。
兇器被他扔進院子後面的水塘里,他擔心大理寺會抽乾水池尋找兇器,於是半夜偷偷潛回來想將兇器帶走,結果撞上了司瀅。
……
司瀅講完這個故事,幾人過了片刻才回神。
「這就……破案了?」趙思成表情怪異。
這就是傳說中的——合理中帶著一絲荒謬,荒謬里又透著幾分合理?
祝瀾若有所思:
「如此說來,司玥姑娘應該有著某種超乎常人的共情能力,甚至能夠單靠直覺,準確判斷出對方情緒的真偽?」
司瀅點點頭,「的確如此。」
比如幼時來村里賣慘討糧的那些人,也許並不全都是騙子。
其中的確有吃不起飯的可憐人,他們身上那種真切的悲哀能夠影響司玥,所以她會忍不住給予幫助。
至於那些她無法共情的……怎麼回事便不必多說了。
司瀅還有公務要辦,講完這些便去忙了。
「我也是個共情能力很強的人。」許詩明忽然說。
他臉上兩塊黑漆漆的水晶片轉向趙思成,語氣痛惜:
「上回你跟我哭窮,我說怎麼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呢。」
「你可以質疑我的人品,但不能質疑我的貧窮。」趙思成語氣篤定。
「共情不到,只能說明你共情能力有問題,騙你我是你兒子!」
許詩明「嘖嘖」兩聲,摘掉墨鏡去看他。
「你小子學壞了,居然學會誆騙為父了,哎呀不活了好傷心……」
這次趙思成出人意料地沒有以父之名回擊。
而是四十五度仰望天空,表情深沉。
「唉,你沒媳婦,說了你也不懂。」
於公,戶部掌管天下錢糧,工部幹什麼都得戶部批銀子,批不下來連項目業績都莫得。
於私,他一年到頭所有俸祿都是肖婉代領,每個月的生活及應酬都要給媳婦報預算待批准。
說白了,上朝看媳婦臉色,下朝看媳婦臉色。
不過婉婉是天下第一大美人,什麼臉色都好看,他愛看,巴不得看一輩子。
婉婉雖然管錢,但並不吝嗇,自己有時晚上表現好了,媳婦小手一揮還能多批一點。
自己越讓婉婉開心,婉婉就能越讓自己「開薪」。
趙思成根本沒覺得自己思想哪裡危險了。
勞動所得嘛,這錢就合該他賺!
嘻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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