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消了所有離京的行程,本想貼身照顧聞人月白,卻沒想到聞人月白甦醒後對此反應極其堅決,說什麼也要讓老嚴來,急得連脖子都紅了。
當時那幅神情,讓喬悠悠感覺自己像是一隻要對小白兔強下毒手的大灰狼。
最後她實在擔心聞人月白想不開,只好答應,讓老嚴來照顧他的起居,自己負責洗衣做飯。
當然,洗衣做飯還得跟著春意樓的姑娘們從頭學。
後果無非是洗壞了十幾件衣裳,燒了三次廚房罷了。
施言不僅不生氣,還很高興,因為喬悠悠說賠她三倍的價錢。
施言甚至後悔廚房當初沒有建得更加奢華一點。
聞人月白無法下床吃飯,喬悠悠便找人做了一張小木桌,可以橫放在床榻上。
她端著飯菜進來時,聞人月白依然在讀丁小邱的那本《大梁風物誌》。
讀到神往之處,他眼中的光芒與以往截然不同。
喬悠悠笑眯眯將飯菜擺在小木桌上,抽走他手裡的書。
「該吃飯啦,快嘗嘗!」
她將筷子塞進聞人月白的手中,坐在他身邊,一臉期待。
「這是魚香肉絲,我做的!」
「這道清炒時蔬,還是我做的!」
「這隻叫花雞——」
喬悠悠瞧見他品嘗時微微一皺的雙眉,像是被齁到了,立刻道:
「是、是小五做的!」
小五正好進來送衣裳,聽到這話,在背後沖她做了個大大的鬼臉。
算啦算啦,風評被害就被害吧,畢竟某人答應下次帶自己去南州的小島上玩,去看大海,坐大船呢。
一個月後,聞人月白的雙腿雖仍然無法行動,但表面的傷口已基本癒合,施言的師父檢查之後說可以離開,又囑咐了些許療養的事宜。
喬悠悠無比認真地記下每一個細節。
她帶著聞人月白回到了金霄閣。
……
半年之後,冬去春來。
金霄閣外的燕子已經不知延續了幾代,新長成的小燕子銜泥築窩,攜偶歸來。
南州的生意出了些緊急狀況,喬悠悠不得不離開京城,親自前往處理。
她也沒想到這一走,竟耽擱了一個月才回來。
喬悠悠回到金霄閣時,已是將近子夜時分,按照往日習慣,聞人月白此時應該已經早早歇下。
但喬悠悠惦記著他的狀況,又怕打擾他休息,於是輕手輕腳推開他的房門。
昏暗中來到聞人月白的床榻旁,能夠聽到他均勻的呼吸聲。
喬悠悠望著他無比板正的睡姿,不禁覺得好玩,想要伸手捏他的臉,又怕將他弄醒了。
房中依舊瀰漫著熟悉的草藥味,說明老嚴還在日日幫他敷藥療養,看來小白的腿還要繼續修養一段時間。
喬悠悠正欲安靜離開,目光卻不經意掃到床榻內側。
那裡是丁小邱的《大梁風物誌》,書下面似乎還壓著什麼東西,有些眼熟。
似乎是自己從前不在京城時,寄回來的信箋,其中有一封眼看就要掉到床榻和牆壁之間的夾縫中去。
床榻很大,萬一掉下去,再取出來會十分困難。
喬悠悠想要伸手去夠,但奈何床實在太大,她夠不著。
於是只好一條腿屈膝撐在床邊,左手越過聞人月白撐在床榻內側,右手終於抓到了那封搖搖欲墜的信箋。
她正欲小心翼翼退回去,一側目,卻發現聞人月白已經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正帶著困惑,與幾分不知名的情緒望著自己。
喬悠悠仍保持著整個身子像橋一樣越過聞人月白的姿勢,只好尷尬地打招呼:
「……嗨?」
聞人月白只是望著他,昏暗之中,喬悠悠沒有看清他忽然上下滾動的喉結。
「既然醒了,扶我一下……?」喬悠悠擠出一個笑容。
聞人月白伸出手,喬悠悠想要借力,卻不知是自己太重了,還是聞人月白身體太過虛弱。
不僅沒借上力,反而險些摔在他身上。
兩人的臉瞬間近在咫尺。
喬悠悠只覺得這一幕如此狗血。
按照狗血劇情,她腦子裡閃過幾種可能性——
第一種,兩個人剛才不小心親上了,自己應該捂著臉尖叫跑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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