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主人~我們到家啦~快點誇誇我~』
薛厄萎靡不振,任由騎著的馬帶他一路亂走,反正這個陌生的世界,他去哪裡都無所謂。
沒想到始終不緊不慢走著的馬忽然停下,竟然毫無徵兆的一躍而起。
薛厄下意識抓住馬的鬢毛,要不是反應得快,差點本能地扭斷馬的鼻子。
『痛~痛~』
如花委屈地放下前蹄,不明白它都把主人帶到家了,主人不僅不夸它,怎麼還扯它的頭髮。
平穩後薛厄鬆開手,抬頭看向面前的宅院緊閉的大門,門板上有幾道清晰刀痕挫痕,上方懸掛著與周圍格格不入的嶄新牌匾。
『薛府』
薛厄扯唇輕笑,伸手摸摸馬的鬢毛。
「好孩子,居然知道自己找回家,是不是餓了?」
如果薛啟興此時仍能聽到一定會很
驚訝,薛厄對馬說的話比之前溫柔太多,簡直判若兩人。
薛厄翻身下馬,牽馬走到門前敲了敲。
「是誰?」裡面發出警惕的聲音。
薛厄沒有回答,重新打開了薛啟興的五感。
薛啟興與身體斷開連接後幾近崩潰。
他之前說話也只有薛厄能聽到,但他知道自己在說,自己能說,他依舊活著。
可他徹底失去與身體的連接才知道那活著的感受有多麼珍貴。
他想哭,想叫,想以頭搶地,可他只能想想,甚至他連自己能不能想,都開始變得不確定。
薛啟興驟然恢復五感,大量感受如滔滔海浪般迎面撲來,仿佛從地獄進到天堂,崩潰的精神難以承受變化,如痴如醉,發出自己都不知道的含糊呻丶吟聲。
「安靜!」薛厄被吵得開始後悔,威脅道:「想不想要身體了?」
薛啟興根本聽不進去薛厄的話,嗚咽道:「我錯了,身體屬於你,我是死人,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把我關起來……」
薛厄吸了口氣,煩躁地抬手揉揉額頭。
「算了,直接給你吧。」
說著這具身體一軟,砸到門板後向下滑,最終坐在地上。
倒下時薛啟興的額頭剛好砸到門板上一個突起的銅半圓球,痛的他下意識抬手去捂,隨即反應過來他能重新掌控身體了。
「為什麼?」薛啟興愣愣地問。
【沒意思,我先去睡了,不是要死的事別來煩我。】
薛厄惡聲惡氣道,即便薛啟興看不見薛厄的表情,也能猜到那張俊秀而又邪氣的臉上一定滿是不耐煩。
薛啟興摸摸自己的臉,粗糲的指尖與剛長出來的鬍渣相互摩擦,他忍不住嘿嘿傻笑。
他又活了,不是困在身體裡,而是真真切切,實實在在的活了。
「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門內的閽侍等不到敲門的人作答,正貼門去聽,先是聽到砰的一聲有人在外面撞了下門,嚇得閽侍向後跳了一大步,緊接著就聽外面嘿嘿嘿怪笑個不聽。
「不好啦!不好啦!」閽侍轉身便往內院跑,邊跑邊喊,「官兵又來抓人了!」
薛厄說是去睡覺,但他又沒有自虐傾向,將身體的控制權還給薛啟興後,根本沒封閉五感。
他聽到院內的變故,饒有興趣地等待薛家人衝出來的烏龍,要不是沒有板凳瓜子,他都想邊蹺二郎腿邊嗑瓜子看戲了。
果然院內很快沉重的腳步聲,一聽就知道來的人不少。
宅院大門緩緩向內打開,薛啟興仰頭,望向一眾氣勢洶洶的薛家人,為首的正是氣勢最足的薛老夫人,也就是他的親生母親。
曾在戰場上殺進殺出的薛啟興不再傻笑,卻又哭的像個孩子。
「娘……」
薛啟興跪地重重地磕三個響頭,直起身剛要開口,先發出了個哭嗝。
在薛老夫人及其餘薛家眾人又哭又笑的目光下,薛啟興笑中帶淚道:「我回來了……」
薛厄忽然覺得戲看不下去了。
就像買票進了電影院,坐在最佳的觀影位置,興致勃勃的做好準備,卻見熒幕上演男女主動不動就互相狂甩舌頭的感情片,關鍵他還是個單身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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