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老爺子和榮大爺這對父子倆不愛露面,薛厄甚至隱隱覺得兩個人有躲著他的意味。
而榮三爺和榮四爺就跑的比較勤了。
榮家主要收入靠大片田產,也就是當地主的,主要負責這方面的便是性格圓滑的榮三爺。
平日裡榮家稍有風吹草動,很少有能瞞過榮三爺的,簡直是個榮打聽。
榮四爺是榮老爺子最小的兒子,是個輩大年齡小的人,榮賀亮也就是薛厄這具身體的小叔叔,就是榮四爺的兒子。
榮四爺在衙門當著本朝地位及不入流的師爺,多認為視野都是諂上媚下之人才幹的。
不過他的性格看似比較寡言,其實多與他相處,便能通過他的簡短言語看出他極為溫柔的本性。
平日來到薛厄這閒話家常,與榮三爺八卦愛打聽的模樣不同,榮四爺若問薛厄些什麼,歸其根本都是出於關心。
薛厄摸清榮三爺的脾氣後,不想應付時便不客氣的將其趕走,對待榮四爺卻沒法那樣,頂多只叫翠紅翠綠出面應付,好叫榮四爺知道他沒什麼事,再將人送走。
不過有次榮四爺幹了件讓薛厄頗為頭痛的事。
榮四爺來得多了,不知怎麼對院內熱火朝天忙碌的工匠起了興趣,聲也不吭地過去左瞧瞧右看看,然後便看到了地上雖然被工匠保護很好,但卻被薛厄劃拉太多次而凌亂不堪的設計草圖。
「這是……」
榮四爺正欲細問,旁邊的翠紅沒看出什麼,匆匆趕過來的翠綠卻反應過來,擋到面前。
「四爺,我們少爺在裡面等著呢。」
榮四爺乾脆去到屋裡後問到了薛厄正主的面前。
薛厄摸不清榮四爺為何這麼關心,反正不想有什麼牽扯,乾脆幾個軟釘子擋了回去。
榮四爺從不為難人,看出薛厄不想說,也就不再強求,只再來時總多眼巴巴地往工匠們那看,仿佛想讓薛厄主動鬆口。
那些隨意畫的設計圖不是不能給,但一張之後榮四爺是不是想要第二張、第三張?有不懂的是不是還要來問?
到時候沒完沒了。
薛厄最怕麻煩,思來想去,乾脆讓榮四爺將榮賀亮送來。
嘿,你一個爺爺輩的我不好隨意拿捏,難道那個屁大點的小叔叔還收拾不了了?
榮賀亮聽聞父親的決定,一百個不願意,顧不上自己豁了的門牙,張開大嘴嚎哭起來。
**四爺性子端方溫潤,對誰說話都不急不緩,只在一人面前他頗為嚴厲。
那便是榮賀亮。
榮四爺是榮老爺子的小兒子,不像大爺那般要繼承家業,三爺那般要在外奔波,童年很美好,卻也不『完整』。
他沒被榮老爺子嚴厲的教導過。
對此榮四爺身在福中不知福,反而頗為遺憾,是以自己有了兒子後,便信奉嚴父慈母、棍棒出孝子等。
打倒是極少打的,除非榮賀亮犯了大錯。
但吹鬍子瞪眼,氣勢壓迫倒是沒少干。
這次也是,榮四爺只冷下臉,雙手向後一背,榮賀亮就跟耗子見了貓似得,哭喪著臉竄到了薛厄的院子。
薛厄將榮賀亮發配到木匠那當小工,讓他想學什麼學什麼,徹底圓了榮四爺的願望。
榮賀亮有兩個小本本。
一個是記錄下父親要求他對工匠們的觀察,不會寫的字就畫,總之必須有記錄佐證,以免他記錯了關鍵。
另一個是他偷偷對薛厄日常的記錄。
門牙之仇銘記於行,此仇不報非君子!
榮賀亮握緊小肉拳頭暗暗立誓,然後奮筆疾書。
來到大侄子院內的第一日。
早晨,大侄子睡覺。
上午,大侄子在日上三竿才起床,躺到院內便喝湯藥繼續睡覺。
中午,大侄子招呼三叔,兩人笑起來都不想好人(前面劃掉),大侄子一個人笑起來不像好人。
下午,大侄子依舊躺在院內曬太陽喝補藥,不睡覺了,改成望天數雲,望地數螞蟻,望我……問我功課怎麼樣,該死,我最討厭人問他功課了!
傍晚,天剛擦黑,大侄子就又回了房間,翠綠說是大侄子身體不好,太陽落山後便不能出屋,想到以前大侄子一直在屋裡,有點可憐。
晚間,翠綠送來了一摞書,說是大侄子給我的,讓我這陣子住在他的院內也不要落下功課,該死該死該死!我定要早日報仇,不報此仇,我就不叫榮賀亮!=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