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時書房穿出了容四爺與榮四夫人的說話聲,言語間提到了榮賀亮。
榮賀亮復又好奇地靠近。
「今個三嫂來找我說做夏衣,問到亮哥兒身長尺寸, 說咱亮哥兒長的快,夏衣做大點划算,來年也能再穿,我問三嫂給她家慶哥兒做的多大,三嫂卻又和我說咱家慧姐兒出嫁早,沒趕上好時候,若是也能趕上她當家,定能穿上合身的衣服,不至於四季衣服都肥大些許。」
榮四夫人語氣柔和的絮叨,似是在嘮家常。
榮四爺的聲音卻滿是不耐。
「做春衣這點子事你來書房翻來覆去的說了好幾遍,到底什麼意思趕緊說罷,我這還有差事沒忙完。」
「四爺,我說了你可不許拒我。」
容四爺不上當,「你先說。」
榮四夫人繳了繳帕子,就不信她這一下午的絮叨全無效果,終於說出此來目的。
「四爺,我想搬出去住。」
「不行!父母在,不分家。」
「我又沒說是分家,只要搬出去住。若不是住不下去,我怎會和你說搬走。」
「怎麼就住不下去了?」
榮四夫人沒想到自己說了這麼久,容四爺竟然能毫不猶豫地拒絕她,忍不住嗚嗚哭訴。
「我不信你真的覺不出,早些年大嫂跟著良哥兒走了,大哥院內沒個貼心人,只好親自掌管宅內諸事。可一個爺們管中饋,可比尋常做媳婦的公正多了。
「我嫁過來之後才知這麼大一家子竟能做到帳目清明,無論大事小情都好商好量,我敢說那時候滿家上下除了榮孟氏,沒一個對大爺不滿。
「男人管中饋傳出去讓人聽著畢竟不成樣子,我嫁來沒幾年就看出大哥有心從我和三嫂中選一個當家,你事事不想和三哥爭,我也就躲著三嫂的鋒芒,果然沒多久中饋就落到三嫂那管。
「然後好日子就沒了啊,自從三嫂管了中饋後,年節對帳沒有了,大事小情也不同咱們商量,三嫂若想半點什麼事,不僅不管咱們樂不樂意,反而大著臉來
我這要人情,她管我要的著嗎?
「家中有什麼事關衙門的事,都指使你去跑,怎麼不知道是欠咱人情了,反而還一副咱們為家裡做貢獻的理所應當樣,就算真有人情,無論是咱們對三嫂家,還是三嫂對咱們家,算到底也該算到老爺子頭上,她算個屁!」
容四爺見妻子越說越激動,不免微微蹙眉。
往常妻子就時常在屋裡和他抱怨三嫂,這回儼然不打算再忍耐了。
他語氣放軟,柔聲勸慰道:「我知道了,你且等等,搬出去不是小事,更何況還要先稟明父親,這幾年父親的身體你是知道的。萬不得讓父親憂心。」
「你別推脫。」榮四夫人沒有就此放過,堅持道:「都說了不是分家,房子我早就打探好了,咱也無需搬東西出去,多提提你上衙遠,亮哥兒去學堂也遠,趕在哪天黑些時候派人捎句口信說先不回來了,只需多幾次,到時候再給老爺子說在外面租了房子,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缺什麼再慢慢倒罷。」
這一番打算,榮四夫人著實想的周到。
可容四爺沉默片刻,仍是堅持道:「過段時間再說。」
榮四夫人盯著丈夫燭光下冷峻的臉,狐疑問道:「你是不是在外面藏女人了?」
容四爺大為氣惱,「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什麼?」
榮四夫人卻覺得從榮四爺激動的反應中抓住了證據。
「榮得方,你可長點心吧,當年你們榮家什麼名聲,也就我看你老實才願意嫁過來,這才多少年,真以為沒人提你們榮家的破事就可以翹尾巴了?」
「我們榮家怎麼了?」容四爺騰地站起身質問道。
榮四夫人環抱雙臂,冷哼一聲。
「你還有臉問怎麼了,我都不願意寒磣你,嫁來這些年我算看出來了,你和三哥都不知道當年的事,三哥平日沒少打聽,但你呢,就知道裝聾作啞,怎麼,真以為不去管不去問,你們榮家就真沒出過糟踐事了?」
容四爺目露凶光,氣得直喘粗氣,
趴在窗邊偷看的榮賀亮還以為爹爹要動手打娘。
容四爺已經高抬起手,最終卻只往桌子上一揮,將上面的東西全掃到地上,怒吼道:「閉嘴。」
榮四夫人身為枕邊人,絲毫沒被容四爺的模樣嚇住,掐著腰比容四爺更大聲的吼道。
「好啊,我閉嘴,榮得方,有能耐你今後別再鑽老娘的屋!」
榮賀亮見母親要出來,連忙扭身躲進草叢,險些被撞到。
他通過草葉間的縫隙見母親的背影轉彎消失,腳步聲漸行漸遠,正遲疑怎麼不驚動書房中的父親離開。
這時榮四爺又從書房出來。榮賀亮更不敢動彈,眼睜睜看著父親往出走,卻拐了與母親相反的方向。
榮賀亮呆呆地想了想,從草叢鑽出來,悄悄跟上他爹。
熟悉榮宅的榮賀亮沒一會便認出,他爹走的是到大侄子院子的方向。=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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