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厄也坐起身罵道:「你懂個屁,當年一個還豁牙的小丫頭,現在也沒好哪裡去。」
孔隊毫不退讓的反唇相譏。
「那也比你一個離不開香水的臭蟲強!」
程
雪聽薛厄和孔隊二人又罵了起來,將自己往被子裡越埋越深。
她總覺得薛厄身邊有種可怕的力量,竟然拐帶著好好的孔隊變得如此脾氣暴躁。
難道這就是近墨者黑?
程雪迷迷糊糊的想著,在兩個人刻意壓低的罵聲中漸漸睡著了。
她後半夜似乎聽到了更劇烈的動靜,但她實在太困了,努力都沒掀開眼皮,又沉沉的睡去了。
夢境一度混亂,程雪只記得她不停地哭,非常難過,直至次日清晨的溫暖陽光與微冷的晨風一同順著窗戶擁抱她,溫柔的將她從睡夢中解救出來。
程雪在睜開眼的最初一瞬間,以為自己又回到了之前的平靜生活。
沒有網絡上的驚濤駭浪,午夜劊子手離她的生活還很遙遠。
每天早晨她最大的苦惱就是能不能趕上首班公交車,會不會遲到被扣工資,進而在想到接下來一天都要被困在小小格子間裡為老闆努力賺錢……
額,怎麼忽然覺得這樣的生活也沒什麼可懷念的。
這時程雪望見沙發上的薛厄,意識回歸了現實,也從電視上知道了引她噩夢的來源。
薛厄斜靠著沙發,單手撐著下巴,邊往地上嗑瓜子邊看電視上播放的哭哭啼啼的苦情劇。
他注意到程雪醒了,只掃了一眼便繼續看著電視說。
「飯菜在廚房的鍋里,你孔姐下樓去慰問那群小崽子了,讓我轉告你暫時和我單獨呆一會不用怕,她很快回來。」
程雪總覺得有哪裡怪怪的,她去衛生間洗漱換衣服,聞著衛生間裡的腐臭的味道經過一晚了還是很濃,打開排風后才注意到垃圾桶里有一塊拇指大小的黑色肉塊。
她臉色難看的從衛生間出來,見薛厄仍靠在沙發上看電視,只從向左邊依靠改為向右邊。
她忽然看出來哪裡不對勁了,微微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老老實實的去廚房找早餐。
掀開飯鍋便聞到引人食慾的香氣,看著感覺溫著的飯菜都很滿。
程雪猜測應該是孔隊做好後就出門了,還沒來得及吃,於是只盛自己吃的那一份,端到廚房門口的小桌上獨自吃。
她的視線里剛好能看到薛厄 ,吃得差不多了,她忍不住迂迴地問:「薛先生,你的墨鏡怎麼換了?」
薛厄隨口回道:「我一天換八個,想要給你幾個啊。」
程雪認真地建議:「薛先生應該換個更大一點的墨鏡,就能擋住左眼的傷了,我家醫藥箱裡有藥膏,需不需要?」
薛厄終於抬頭看向程雪,他推了推墨鏡,只是磨鏡片就那麼大,怎麼推也沒辦法遮擋他左眼的淤傷。
「不需要,過幾天傷就會自己好了,我得讓著小孔嘛,不然她成天找我不自在。」
程雪有些意外薛厄的好脾氣,試探的進一步要求道。
「還有衛生間那是你的……肉吧?不要留在那裡,味道很重。」
「找你孔姐去,衛生間的和我可沒關係。」薛厄矢口否認,又靠回去繼續看電視。
程雪不信,那種味道的肉除了薛厄還有誰。
她覺得小事上薛厄還是蠻好說話的,就像昨天她勸薛厄洗去香水味,只要絮絮叨叨的多勸幾句,薛厄似乎不耐煩了,說了句她會後悔的就進衛生間了。
她開口正要繼續勸說,這時敲門聲響起,她快不過去確認是孔隊後拉開門。
孔隊進來先將早餐遞給程雪。
「醒這麼早啊,餓了吧,我在小區門口買的早餐,趕緊吃吧。」
程雪遲疑地接過來,「孔姐,你不是做了早餐嗎?」
「什麼?我沒做啊。」孔隊疑惑道。
然後兩個人一齊望向薛厄。
薛厄正嘎嘣嘎嘣地嗑著瓜子,不緊不慢地說道。
「我做的啊。」
孔隊擰眉走到廚房裡,試毒似得將飯菜各嘗了一小口。
薛厄笑嘻嘻的強調:「沒毒,放心吃。」
孔隊出了廚房,徑直走過去將薛厄從沙發扯起來。
「誒誒?你拉我幹什麼?」
薛厄腳步踉蹌的拽到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