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厄覺得有些好笑，但不用再承受孔隊的眼刀，他也懶得去問原因。
網絡上最先出現的餌是一個小眾論壇上關於午夜劊子手討論帖子下的留言。
以程雪親戚的身份留言說程雪離開警局後回家沒幾天夢到了那晚見到午夜劊子手的場景，想起了午夜劊子手的詳細特徵，但之前鬧得太大，程雪很害怕，沒有再去找警察，除了家人誰都不敢說。
越是這種未經證實的小道消息，越是引得很多人去相信，去傳播。
加上祝磊的推波助瀾，經過幾日的發酵，關注此事的人幾乎都能說的頭頭是道，仿佛程雪親口對他們說的一般。
更有甚者直接打報警電話，要求警方快點再次將程雪保護起來。
然後網絡信息部又用了一個律師的網絡帳號稱是代理程雪發布公告，否認程雪想到了新的線索，網絡上的都是無稽之談，希望公眾多關注案情進展，積極找到兇手，程雪指向儘快恢復正常生活。
在公告發出的不到十分鐘，就有網絡紅人緊跟著發出了對公告的分析，頭頭是道的指出程雪是在逃避。
這下子傳言反倒更加證實了。
專案組按部就班的執行誘餌計劃，餌順利的下了，有祝磊的暗中協助，引發的關注度比設想的更好。
可是網絡上掀起了對程雪關注的熱潮仿佛絲毫沒有影響午夜劊子手，這位神出鬼沒二十餘年的殘忍連環殺人兇手竟然始終沉著氣，沒有現身。
一時間警方陷入了僵局，孔隊決定調整計劃。
「捨得讓你的寶貝證人出門了？」薛厄看了眼窗外，嘲笑孔隊道：「今天早晨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
孔隊不理薛厄，去詢問程雪的意見。
程雪這幾天心情很不好，網絡上的消息她可以不看，但是並不會完全不波及到她的身上。
各種七拐八拐的關係都能找到她面前打探的還能被網絡信息部那面攔截住幫她回復，但有些人卻是沒辦法避開的。
比如程雪目前正在工作的公司老闆。
老闆打來電話不是關心她的近況，難得也不是好奇網絡上的消息是否屬實，而是質問她怎麼沒有從警局出來後第一時間找公司報到。
電話最後，公司老闆近乎明示的讓程雪不能回去上班就自己主動辭職。
程雪找祝磊打探才知道公司出現的變故。
之前程雪的事情鬧起來時，她所在的公司自然也增加了一波曝光度。
公司有網絡傳媒相關的業務，程雪的直屬領導趁機在網絡平台上現身，大方的表示給程雪帶薪休假，好好度過這次的艱難，順理成章的宣傳了公司，贏得了一片叫好聲。
只是程雪的信息被各種扒出，主動現身的公司也難逃網友的關注，很快公司就被扒出了不少黑料，有競爭對手的假話，也有已經離開公司的前員工說的真話。
公司不僅沒有得到好處，反而形象變差失去了很多訂單。
是以公司最近得知程雪已經從警局出來，明知網絡上的動向，還讓她回去上班，好逼得她自己離職。
程雪本就不是心性堅定的人，做什麼事都猶猶豫豫，遇到挫折便怨天尤人。
午夜劊子手始終沒有現身，又要面臨失業的危機。
程雪聽到孔隊詢問她願不願意出門，明知道出門就會被人圍觀，還是打起精神同意了。
她現在最想的就是早點抓住那個該死的午夜劊子手，然後讓她能夠恢復正常生活。
幾乎每天晚上程雪躺在床上時，都會期待夢到那晚在理髮店見到午夜劊子手的經歷。
她恨不得真的想到些午夜劊子手的重要特徵。
要出門了，三個人的心情各不相同。
薛厄滿臉無聊，興致看起來最差，他自己沒少出門溜達，這次跟著程雪和孔隊一起出門並未覺得多特殊。
孔隊雖然刻意控制表情，但還是難掩期待，她貼身保護程雪這麼久，自然和程雪一樣許久沒出門了，走在陽光下渾身暖洋洋的，身心都舒暢許多。
程雪則最是糾結，她既高興能出門了，又害怕被人圍觀，網絡上她的照片比比皆是，為了引起午夜劊子手的注意又沒有任何喬裝，她感覺自己像是沒有穿衣服似得暴露在外面。
路線都是專案組經過商議制定好的，選的地點人流量都在可控範圍內，就算出了意外也不會影響對程雪的保護。
從出門起孔隊便不斷攔住認出程雪的好奇路人，搞的程雪更為緊張。
薛厄依舊是穿著黑壓壓的長風衣，雙手插兜走在兩人身後，已經快入夏了，
他懶懶的跟在後面，像個保鏢，又全然沒盡保鏢的責任。
有些奇怪的三人組很快到了第一站的遊樂場，沒想到檢票的時候就出現了意外。
排隊時程雪忽然臉色一白，驚恐的躲到孔隊身後，哭著說見到鬼了，想要立刻回家。
第71章 屍骨不寒9 就像是不存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