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隊瞪大雙眼,氣怒道:「薛厄,你別羞辱人!」
薛厄譏笑道:「想什麼美事?不是我睡你,我睡夠沙發了,今晚你陪我睡床。」
孔隊覺得薛厄就是故意亂說的,她有錯在先,也就不去爭辯。
「我睡沙發吧,別折騰小雪了。」
始終一聲不吭的程雪忽地裹著被子從床上滾了下去,頭也不抬的往沙發旁。
「我睡沙發,我睡,孔姐你和薛先生睡床上吧。」
薛厄不置可否的輕哼了下,拎起沙發上的風衣甩了甩,走到房門旁邊掛上。
孔隊莫名其妙,但薛厄和程雪意見一致,屋內有沒有其他地方可以休息,只得回身僵硬的貼著床邊躺下。
薛厄上丶床時把窗戶開開了,夜晚的清風吹進來,屋內空氣清爽了許多。
孔隊迷迷糊糊的很快有了睡意,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記得了。
床上的薛厄舒展了幾個姿勢,舒舒服服的躺著。
而沙發上的程雪,蜷縮在被子裡幾乎一丶夜未動。
天明時分,渾身僵硬的程雪從被子裡小心翼翼的探出頭。
床上忽然傳來薛厄的聲音。
「不是我,別亂想。」
程雪憋住驚恐的嗚咽,又重新躲回了被子裡。
孔隊醒來立即往身邊看去,空了的褥子已經涼透了。
她見程雪仍維持著昨晚睡覺時的姿勢,奇怪的走過去。
「小雪,你……」孔隊拉開被子,看到程雪布滿血絲的雙眼嚇了一跳,「你怎麼了?」
「孔姐!」程雪哭著抱住孔隊,「我想起來了,我第一次見到薛先生就覺得熟悉,是他,我在理髮店那晚看到的人影就是他!」
孔隊推開程雪,直視著她的臉確認道:「小雪,你是說午夜劊子手就是薛厄?」
程雪用力點頭,這時有腳步聲從樓道傳來,她又驚慌的改為搖頭,「不是不是……」
房門打開,孔隊立即擋在程雪身前,警惕地望向回來的薛厄。
「你幹什麼去了?」
「啊?」薛厄滿臉疑惑,拎起手上的一袋子青菜,「買菜啊,怎麼起床就不認人了?」
孔隊不由分說道:「你先出去!」
「又發什麼瘋。」薛厄嘀咕著,先去廚房把菜放在案台上,帶著垃圾
出去,「那我扔垃圾去,扔遠點行了吧。」
薛厄說著又鑽進衛生間,收走垃圾袋後哼著歌出門。
他下樓一路往小區門口走,到了小區最遠的垃圾箱才把將垃圾都扔進去。
他拍了拍手,雙手插丶進風衣兜里,仍是哼著不著調的曲子,慢悠悠地往回走。
陽光下風衣背後的血色『嵬』字殘存些許連不在一起的模糊痕跡,已經完全看不清,似乎短短一晚,血字被風衣吸收了。
薛厄回到成學家,屋內已經空無一人,半開的櫃門以及一隻甩到地中央的拖鞋,無一都在證明著孔隊和程雪離開的很匆忙。
「哇哦,主人不在,我就可以不用換拖鞋了。」
薛厄渾不在意的穿鞋往裡走,一排髒兮兮的腳印延伸到沙發。
他拽了個抱枕墊著胳膊,懶洋洋地坐著,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後有一下沒一下的換台。
電話鈴聲想起,是公司的總經理詢問程雪怎麼沒來上班。
「你打電話問她吧,是不是你們那有什麼人欺負她了?」
電話那頭連聲道歉,承諾一定會調查清楚後才掛掉電話。
電視轉到了本地台,正在播放的新聞令薛厄放下了遙控器。
屏幕畫面中一堆記者圍堵在警局門口,正好攔住從車上下來的孔隊和程雪。
薛厄嗤笑一聲:「不作死就不會死。」
【葉隊長,昨晚午夜劊子手再次犯案,您身為專案組的負責人,是否有不可推脫的責任?現在您帶關鍵證人程雪回到警局,又是什麼原因?】
由於記者太多,孔隊和程雪被圍得進不去警局。
很快副局長親自過來,才引得記者放過兩個人。
記者們都想採訪副局長,但他只有無可奉告四個字,和孔隊會合後便一起往局裡走,
有記者不死心的將話筒伸出去,副局長正在和孔隊說話,最後兩個字通過話筒在電視上響起。
「……自首了。」
記者們更像瘋了似得,緊追著想問出是誰自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