娛樂匱乏的鎮子裡,依靠口口相傳的八卦成了百姓們最大的樂趣。
整條街市上近一年來,鄭傻子的身影跟打卡似得天天出現,各個店主們雖然煩的不得了,但前幾天鄭傻子忽然不來了,又都紛紛擔心起來。
還沒來得及打聽,便聽聞了與鄭傻子有重要關係的神異之事。
大程子家上吊的大丫在鄭傻子的點撥下又活過來了!
聽到傳聞的人都是先忍不住揉揉耳朵,確認自己有沒有聽錯。
大程子?那個出丶軌鄭寡婦鬧了不少笑話的大程子?
程大丫上吊了?什麼時候?是被大程子逼死的?
最讓人不可置信的是上吊的人怎麼能又活過來,還是被腦子只有六歲的鄭傻子點撥?
死而復生,傻子不傻,只這兩點就跟uc震驚體一樣奪人眼球,聽聞的人無不奔走傳播,不吐不快。
傳聞逐漸失真,鄭傻子也慢慢變成鄭半仙,而被鄭半仙拯救的程大丫當然就是仙女了。
付掌柜聽到『鄭半仙』三個字,手舉帕子僵在半空,目光直直的向通往廚房的走廊方向看。
明明還是付掌柜記憶中的那張臉,氣質卻大相逕庭。
一身青衣的男人背手站著,以往只能看到憨笑的臉如今仍在笑,卻是雲淡風輕的淺笑,毫無溫度,更像是高高在上者的悲憫,再加之高高束起的白色長髮,略粗曠的五官竟顯得俊逸與聖潔。
付掌柜呆了兩秒,回神後當即放下帕子跑了過去。
「半、半仙光臨小店,有失遠迎、有失遠迎……」付掌柜恭敬的說道。
薛厄很滿意付掌柜的稱呼與態度,不枉他端的這麼累。
「付掌柜客氣了。」薛厄笑著一拱手,「我是來找掌柜打聽點事。」
付掌柜視線掃過薛厄臉上結痂的幾道傷痕,那是他用掃帚打出來的。
他心虛道:「半仙樓上請,我一定知無不言。」
薛厄跟著付掌柜到了三樓最好的包廂。
付掌柜一進屋便殷切的叫店小二送來茶水,還要親手給薛厄倒上。
薛厄按住了付掌柜的手,「付掌柜不必如此。」
說著薛厄另一隻手摸摸臉上的傷痕,「我還得謝謝付掌柜,若不是付掌柜那日打我,我也不會提前回家遇到幾個孩子,被打破頭清醒過來。」
付掌柜聽得冷汗直流,連忙放下茶壺道:「不敢不敢,都是陰差陽錯,沒有我也不會影響半仙……」
薛厄打斷道:「付掌柜就別和我客氣了,我來是為了我妹妹鄭夏花,她的攤位離酒樓不遠,希望付掌柜能和
我詳細說說夏花失蹤前一天的經歷。」
付掌柜做到薛厄旁邊,雙手放在膝蓋上。
他略沉吟後便道:「那天我記得很清楚,早晨啟板不久,我就看到夏花來擺攤,白天我忙,沒注意外面,中午的時候夏花來我的酒樓點了一道紅燜肉,我親自送過去,還奇怪的問她怎麼沒帶飯,她說出門太急忘了,晚上我送客人出去,剛好看到夏花收攤,和往常收攤的時間一樣,第二天夏花沒來,直至您找來我才知道夏花頭天晚上沒回家。」
薛厄微微點頭,和他了解到的差不多,只是第一次聽說夏花那天中午點了酒樓的菜。
平時鄭傻子醒來鄭夏花已經出門,只能看到桌上給他留好的菜,鄭傻子無從得知鄭夏花有沒有帶午飯。
付掌柜見薛厄垂眸沉思,放在腿上的雙手不動聲色的攥緊,開口勸說道:「半仙,你可能算到夏花去了哪裡?」
薛厄搖搖頭。
付掌柜盯著薛厄的臉,不知道薛厄在想什麼。
他試探地說:「半仙,有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薛厄微微挑眉,依他的性子聽到這話就會立刻答不當講,憋回去吧。
不過他現在可是神叨叨的鄭半仙。
薛厄淡笑道:「且講無妨。」
付掌柜的胖臉鼓起來,露出和善關切的笑。
「夏花算是我們這些街坊看著長大的,都知道你將夏花從小養大不容易,但閨女大了,總有嫁人的一天,以前你的情況特殊,夏花不想走,但人的想法會變,當她改變主意想走的時候,可能沒辦法和你說清楚。」
薛厄不動聲色道:「付掌柜的意思是囡囡自己離開的?」
「有可能。」
薛厄砰的一拍桌子,「請付掌柜告訴我,一個決定要走的人為什麼還要和往常一樣來坊街擺攤?」
「唉,可能是想晚上走,不引起我們的注意,畢竟夏花說過要不離開你,抹不開臉想躲著走……」
薛厄騰地站起來,冷笑道:「付掌柜多說無益,夏花是我唯一的親人,不找到我決不會放棄,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告辭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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