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寧:……
操,拳頭硬了。
他剛要開口說什麼,卻被姜放一把刀砍到了石頭上。
石頭砰的一聲碎裂開來,刀卻連刃都沒卷。
嚇的周珠光後退兩步,顫抖著手道:「你……你們等著,我這就去告訴我娘!」
說完她轉身,逃回了院子。
姜放氣道:「他們以前哪是這副嘴臉,天天上趕著巴結我們!這鐲子明明是你母親的陪嫁,要回來本就是理所應當。看我不殺進去,馬上把你母親的嫁妝搶回來!」
說著他便拎起大刀,就要把東院的門劈開。
卻被周疏寧一把拉住,勸道:「二愣子,軍規還管不管了?你現在剛剛升任小旗,大好前途還在後頭!你就這麼拎著刀衝進去了,那在驍御營的周珠華能不告你一狀?」
周氏所有男丁全部充軍,但大晏國會給犯罪者一個機會,讓他們戴罪立功。
如果能在軍營以軍功升職,也算你有此殊榮,皇帝也會免了你祖上的罪責。
但上戰場哪是那麼簡單的事情,搞不好就身首異處了。
周珠華為了不上戰場打仗,周家二叔花了大價錢給他送進了驍御營。
驍御營全是一幫子少爺兵,都是給被皇帝罰來這裡鍛鍊的驍王守營的。
誰沒事兒會來衝撞驍王大營?
所以驍御營,是整個北疆大營里最安全的所在,也是能接觸到最有權力的中心。
周珠華又捨得送禮,很快就在驍御營里當上了小頭頭。
周疏寧知道,這個小表弟混軍功不容易,他不能讓他在這個時候衝動行事。
雖然姜放仍然很生氣,卻也知道自己這時候只能忍了。
待到他混到了一定的軍功,手上有了權力,再報仇也不晚。
姜放眼眶微紅著說道:「表姐,是我沒用,讓你受委屈了。臨行前我答應過姨母他們,一定會照顧好你。可眼下……」
周疏寧心道你可歇歇吧!
你沒看到你對你姨母信誓旦旦發誓的時候你姨母是什麼眼神嗎?
你那親親表姐早就不知道躲哪兒去了,如果你知道現在聽你訴衷腸的是個男子,會不會懷疑人生?
不過周疏寧對這個表弟的印象倒是還不錯的,明明比自己還要小,卻一副大男人的擔當。
他拍了拍姜放的肩膀,捏著嗓子道:「說的什麼傻話?你已經做的非常好了,我都想好了,明天姐姐就去鎮子上擺攤賣豆腐。只要勤勞肯努力,好日子遲早會來。」
說完他扶了扶頭上的髮髻,給了姜放一個柔情似水的鼓勵眼神。
而這做作的姿態看在姜放的眼裡,卻被誤解成了暗送秋波。
姜放:……姐姐殺我!
知道內情的微雨立即攔到了兩人之間,阻止事態進一步的惡化。
姜放卻是一高興,把所有的賞銀全都掏給了周疏寧:「表姐,你去鎮子上租個房子吧!小點沒關係,離這幫忘恩負義的東西遠遠的。鎮子上離北疆大營也近些,我也能隨時出來看看你。」
弟弟是個好弟弟,錢他卻是不能收的。
他不是周疏窈,更何況自己還是個男的,給不了這傻弟弟所期待的。
便亮了亮手中的鐲子拒絕道:「這點錢你還是留著傍身吧!這鐲子是個好貨色,我讓微雨明天去鎮子上想辦法賣掉,應該能換幾兩銀子。」
姜放卻說什麼也不肯,執意要把錢全都留給表姐。
周疏寧想著大白天拉拉扯扯也不好看,大不了以後賺了錢多貼補這個表弟一些,便點頭收下了。
姜放十分高興,又含情脈脈的看向周疏寧:「我們先去鎮上找間客棧住處,明日一早再去找個合適的小院兒。」
說話間三人便收拾了行李,踏著落日的餘暉,朝邊境小鎮的方向走去。
東院裡,周珠光沒能拿回錢來,鐲子又丟了,正哭的鼻子一把淚一把的朝她母親訴苦。
「你是不知道那姜放有多霸道,他不但搶走了鐲子,還要用刀砍我!娘,你要為女兒做主哇!」
說完便裝模作樣哭了起來,別提多可憐了。
周家二嬸一拍桌子,氣惱道:「他周疏窈還真當自己是一品大員的嫡長女了?我今天非得給她個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