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疏寧被小丫頭逗的差點笑出淚來,這個妹妹真的太有趣了。
沒有兄弟姐妹的周疏寧,感受到了不一樣的親情。
他遠遠的朝負責田區的老頭招了招手:「老爺子,水車好用嗎?」
沒錯,那高聳入雲的正是水車,他走前把圖紙交給了阿木,誰料阿木竟然真的給造出來了。
正在將水車移進河道的老爺子見到他,立即熱情的笑答:「是掌柜的啊?好用好用,真是太好用了!從前我們都是挑水澆田,現在只要把水車轉起來,水就能不停的流到水溝里,實在太方便了!」
說著老頭便拿著鏟子開始引流,將水引進旁邊的一片黍田中。
一邊引流老頭還一邊道:「您看咱們這一片田,是不是比旁邊要茂盛許多?北疆少雨,收成全看老天。澆水能澆多少?但哪兒又有那麼多風調雨順呢?有了水車,咱們不知道能增產多少呢。」
周疏寧滿意的點了點頭:「那是那是,就是不知道咱們這條河,是不是常年有水呢?」
老頭擺了擺手:「春夏漲水,都是燕山上的雪水下來的。到了秋冬,燕山上的雪化完了,也就沒多少水了。」
周疏寧瞬間就又有些憂心:「也就是說,這條河的水漲不漲,全看燕山上能積多少雪是吧?」
老頭點了點頭:「是,但一般咱們都能撐到秋收,北疆幾郡全靠這條河活著了。」
周疏寧心中有了想法,看天吃飯,總不是個辦法,還要有一眼水井才好。
想到這裡,周疏寧便從懷中拿出小本本,又用鵝翎筆記了下來。
周疏安好奇的打量著他手上的東西,笑道:「看什麼?想要嗎?叫聲好……算了,你還是叫聲好姐姐吧!」
周疏安笑的直打嗝,說道:「好的,好姐姐,好姐姐,好姐姐。」
周疏寧:……小丫頭片子。
好姐姐周疏寧拿了一根鵝翎給周疏安,又給了他一瓶墨水,用瓷瓶裝著,塞著軟木塞。
就是用起來不太方便,經常一手墨。
小丫頭卻很喜歡,拿在手上看了又看,又皺眉看著周疏寧的字:「哥哥,你這寫的是什麼?這個字是……像水又不是水……」
周疏寧立即把本本收了起來,心道糟糕了,簡體中文被小丫頭發現了。
他信口胡說道:「那個……就是為了方便好記,我自己瞎寫的。」
古代的繁體字和象形字實在不好寫,他還是習慣簡體中文。
好在小丫頭沒怎麼放到心上,周疏寧便繼續帶著她在田區逛著。
遠遠的他便看到有幾名婦人正在棉花田裡摘棉花,周疏寧立即意外道:「喲,大嬸,棉花已經開始摘了啊?」
那大嬸也認出了周疏寧,遠遠的躬身道:「是,姑娘。咱們也是這幾天開始摘的,是府上的四姐叮囑的,說是久了怕是白花沾了灰就不好看了。」
周疏寧默默記下,何四姐也是個細心的,以後可以給她安排個管理崗。
天天看著早點攤子,對她來說是大才小用了。
周疏寧又在小本本上寫了一筆:棉製品安排上線。
周疏安簡直就是個好奇寶寶,在邊上不停的十萬個為什麼:「姐姐,棉花是什麼?看著白白的,可以吃嗎?」
周疏寧答:「不可以吃,是織物,可以做衣服的。」
周疏安哦了一聲,又問:「那比蠶絲舒服嗎?」
周疏寧想了想:「不比蠶絲舒服,但物美價廉,適合普通百姓穿。」
周疏安只知道普通百姓穿麻,想不到還有棉?
帶著這個好奇寶寶,周疏寧又去看了走之前種下的土豆。
土豆長的非常快,兩個多月已經植株茂盛,說不定下面的土豆已經長了不少。
這樣想著,周疏寧立即便直接脫鞋下地,把周疏安驚的直嚷嚷:「姐姐,你的淑女形象呢?」
小丫頭不知道,其實眾人早就習慣了周娘子的潑辣果敢。
周疏寧卻三下五除二的便扒拉開一株,果然在下面看到了拳頭大小的一顆顆土豆,擠擠挨挨的長滿了植株。
周疏寧又去找剛剛的老頭借來了鏟子,直接挖了七八顆,臉上的笑意遮都遮不住:「這大概就是豐收的喜悅,趁著今年天氣還暖和,土豆還能再種一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