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一出來,蕭王便被這聲音給吸引了,忍不住朝門外走去。
只見一頂輕紗軟轎上,自家女兒一身他見所未見的白色輕紗衣,雙膝上放著一把古琴,剛剛的樂聲正是從這裡發出來的。
眾人也一起圍了過來,蕭王妃竟差點沒認出自家女兒,只覺得眼前這齣塵脫俗的姑娘讓她眼前一亮。
細細看時,才發現竟是自己的凝兒。
她忍不住喊了一聲:「凝兒?」
長孫香凝停止彈琴的動作,抱著琴徐徐走下軟轎,卻把眼前的眾人都看呆了。
周疏寧忍不住夸 道:「真是天女下凡吶,看來香凝郡主此行收穫頗豐?」
長孫香凝點了點頭,幾步跑到了蕭王夫婦面前,一臉興奮的喊道:「爹爹,娘親,你們看我美不美?」
夫婦倆下意識的點頭,甚至忘了責備女兒,如果不是這活潑的性格沒有任何變化,蕭王夫婦還真當眼前這女子是旁人假扮的。
蕭王妃忍不住問:「凝兒,你真去什麼海外仙山了?」
長孫香凝腦子裡滿是自己變漂亮了,把所有人都驚呆了,差點忘了剛剛和周疏寧串的供。
一聽母親這麼問,當即裝模作樣的說道:「是的,母妃。但是您我先別生氣,不是父親壽辰快到了嗎?我就是想給他找一個壽辰禮,聽說仙山裡有個老神仙,老神仙手上有一把名琴叫繞樑。女兒不辭勞苦翻山越嶺,終於見到了那位神仙,在他的洞中求了好久他才把琴給我。父親您看,這是不是名琴繞樑?」
蕭王接過古琴,愛惜的用手撫摸著琴弦,忍不住道:「好琴,果然是好琴。只不過相傳,繞樑已經在一場大火中焚毀了,想不到今日竟又重現於世。凝兒,你真的是去給爹爹求古琴了?」
長孫香凝雖然心虛,但是為了不被禁足,還是指天發誓道:「女兒絕無半句虛言,琴就在這裡了,還能有假不成?只是不知道是哪個長舌的,竟把女兒的行蹤給泄露了,白白害父母擔憂。」
蕭王妃剛要說秘信的事,卻被蕭王一把攔了下來,以眼神示意並搖了搖頭。
這件事到如今已不再是自己家事那麼簡單的了,皇上已經封夏卿為蕭王世子,雖然他不知道他是出於哪方面的考量,但既然他下了這個聖旨,便不再是自己這個當臣子的可以改變的。
若是自己再去和皇上說夏卿並非自己的親生子,那這欺君的罪名怕是得治下來。
蕭王妃也只得閉了嘴,上前抱著女兒安撫了半天,一家三口很是一派重逢的喜悅。
周疏寧從旁觀察著,一臉笑意的看向了盧群,說道:「我看今日的事也沒有必要再議了吧?唉,蕭王一家三口團聚,真是感人肺腑。不如盧姐姐今日早些回去,想必蕭王一家今日是沒有時間再談別的了。」
人人都知道,蕭王夫婦視長孫香凝為掌上明珠。
此刻她剛回來,蕭王夫婦確實滿心滿眼的都是女兒,盧老夫人也不好留再在這裡自討沒趣。
不過臨走前她卻沒讓周疏寧好過,柱著拐杖站到她面前說道:「我聽說了不少寧安縣主的本事,不過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真有本事,便請命皇上讓他給你做主賜婚。否則蕭王這樁婚事,老妤志在必得。」
周疏寧乾笑兩聲,點頭道:「這樁良緣,寧安自然不敢和盧大人府上搶。沒關係的老夫人,寧安自知身份卑微,願與盧姐姐共侍一夫。盧姐姐向來識大體,相信她定能容下一個小小的我。寧安甘為妾室,只願盧姐姐成全。」
周疏寧自顧自的瓊瑤上身,旁邊的長孫清明一口老血從嗓子裡噴了出來,當即腦子都要炸了。
直到面如菜色的盧家母女離開,蕭王夫婦也帶著女兒回了行宮,長孫清明才連珠炮似的開口道:「周疏……寧安!你到底什麼意思?什麼叫和那盧群共侍一夫?什麼叫甘為妾室?什麼叫讓她容下一個小小的你?你給我說清楚,你腦子裡到底都裝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周疏寧看著被氣的七葷八素的長孫清明反而心情好了起來,一邊笑的直捶胸一邊道:「你活該,讓你算計蕭王,這下好了,被蕭王算計了吧?」
可以看得出,蕭王並不是真心想和盧家攀親,不過是拿這件事來噁心他罷了。
但架不住盧家人當真了啊,尤其是盧老夫人,當即便拍板相中了這乘龍快婿。
這麼好的條件擺在那裡,這可是當朝唯一一個世襲罔替的親王世子,只要嫁給了他,就等於端上了鐵飯碗。
周疏寧一臉幸災樂禍道:「到時候殿下也別客氣了,坐享齊人之福,一妻一妾豈不快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