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清明低低的在他耳邊笑著:「好,我不撕你衣服,你自己脫下來可好?」
周疏寧故意撒嬌求饒:「這一路累壞了,就不能再休息幾天?」
誰料長孫清明比他還會撒嬌:「好人,我忍了這一路,就等抵京後能與你親蜜一番。愛妃真的忍心看我繼續苦等,再熬那些許幾天嗎?」
周疏寧也是心軟,這衣服一脫,今天便沒再能下床。
不知道為什麼,周疏寧總覺得長孫清明自從和他有了那麼一層關係後,整個人說話茶里茶氣的。
學會了伏低作小撒嬌賣萌,目的也只有一個,就是把他騙上床。
周疏寧頭疼的看著倚在自己懷裡的魁梧壯漢,總覺得禍國殃民的那個怎麼算都不會是自己,應該另有其人。
現在他要好好斟酌一番,大晏交給這樣的人會不會不太好。
好在長孫清明除了在他身上精力旺盛了些,對國事還是相當上心的。
晚上周疏寧被他折騰累了,長孫清明便易容隻身進了宮。
夜是最好的保護色,長孫清明直接憑著對皇宮的熟悉,潛入了皇帝的寢宮。
而後打暈一個小太監,易容成小太監的模樣混了進去。
皇帝確實病的很重,此時已是深夜,仍會不時傳來陣陣輕咳聲。
余貴妃正在榻前侍疾,困的頭一點一點,卻在一聽到動靜的時候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為皇上擦拭唇角的痰漬。
其實對於余貴妃,長孫清明一直都沒有任何成見。
這女人不聰明,又愛折騰,還挺自信,但對皇上的感情卻不是虛假。
雖然她是夏皇后在世時親手替皇上選的,皇上寵她也有著自己的考量,但這位貴妃倒也及格了。
只聽余貴妃此時正吸著鼻子,帶著哽咽祈禱道:「皇上啊,您可千萬不能死啊,您要是死了,咱們娘兒四個可怎麼辦?還不得讓皇后給吃了啊?」
長孫清明:……
罷了,人不能既要還要,你不能要求一個人有赤子之心的同時還能聰慧異常情商奇高。
如果這世上真有這樣的人,那他老婆周疏寧也不會被稱之為異端了。
皇帝仿佛聽到了余貴妃的祈禱,皺著眉啞著嗓子不耐煩道:「晦氣!你就不能不要在朕耳朵邊兒上一天到晚死啊死啊死的?」
余貴妃一聽皇帝醒了,立即驚喜應道:「好好好,皇上您可千萬不能發財了啊!」
皇帝:……
長孫清明:……
這個梗是怎麼從北疆傳到余貴妃的耳朵里的?
果然如周疏寧所說,要接受世界人類的參差,北疆那麼多梗,余貴妃接觸到的永遠是弱智沙雕那一類的。
皇帝似要起夜,長孫清明上前,和余貴妃一人扶起他的一條胳膊,把他扶進了備好的宮房之內。
余貴妃在外面還滿是關切的問侯:「皇上啊,您一個人行不行吶?要是不行,臣妾進去給您擦屁股?」
皇帝氣道:「朕就拉個屎,還沒到連拉屎都要人伺候的地步!貴妃啊,你要不去床上睡會兒吧!有小盛子在呢,你不用操心。」
余貴妃卻是滿臉的感動,說道:「我知道皇上關心我,但我怎麼睡得著呢?我怕你醒了看不到我,這些小太監怎麼能伺候得好?」
長孫清明:……剛剛不知道是誰困的仿佛在磕頭。
但他圍觀了皇帝和貴妃的相處模式,倒是放下心來,雖然父皇身體抱恙,生活倒也還算舒心。
後半夜小太監換崗,長孫清明便又換了個易容,又去中宮看了一下。
已經後半夜了,皇后卻仍然沒睡,坐在中宮正位上發呆。
旁邊的大宮女也不敢睡,只得從旁陪著,溫聲勸慰:「娘娘,您去歇會兒吧?天都要亮了。」
皇后卻十分暴躁的說道:「你若想睡便去睡,不用在這兒陪我。讓我安靜的待一會兒,也只有這鳳位上,能讓我靜下心來了。」
大宮女卻沒有動,靜靜侍立在一側。
長孫清明的內心卻是一聲冷笑,怕是除了這鳳位,你什麼都沒有了吧?
往日這中宮也是他常來常往之處,皇后會為他準備他最愛的吃食,為他量體裁製春冬衣物,每年母后生死祭,都是她帶著自己前往後陵。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更不會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