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放緩緩後退一步,施子秋的眼睛裡露出那麼一絲神傷,誰料下一秒,姜放卻又上前直接抱住了他,問道:「你為何不早說?……不是逗逗我,不是覺得我小孩子,不是好玩兒一時興起?」
施子秋道:「哪兒那麼多好玩兒和一時興起?我此生逗過的人,只有你和長孫清明。怎奈你們都喜歡周姑娘,我是個男人,如果你和我說你不喜歡男人,那我……」
姜放卻扯過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道:「如果你是秋月詩,我肯定不會喜歡你,在我的心目中,表姐是女子的典範,我怎麼可能喜歡除她以外的女子。可你是施子秋,你救過我的命,還不止一次。對不起,上次我不該一氣之下便帶著怒意上了戰場,害你為我奔波幾個日夜,又將我從死人堆里拖了回來。哪有什麼再立奇功,這個功勞明明是你給我的。我沒有躲你,也沒有生你的氣。我之所以不說話,是想給自己這顆心一點時間。心只有一個,從前它裡面裝滿了表姐。我不想委屈施公子,在我心裡還有別人的時候,便讓你住進來。我要清空對表姐的一腔喜歡,等到它空了,再去和施公子講明白。是我不懂,如果我知道這樣做會讓施公子傷心,是斷然不會躲著你的。」
施子秋的眼圈兒紅了,他明白這是醉生夢死,也只有在醉生夢死的加持下,姜放才會對他說這些話吧?
施子秋一雙桃花眼十分漂亮,一身素色衣袍更是襯的他世間少有的俊美。
姜放愛撫的摸著他的臉頰,痴痴說道:「表姐說,這世間男子甚少有生的像施公子這樣漂亮的。姜放何德何能,能得施公子青眼。其實公子不必在意放的扭捏,兩次救命之恩,不論公子對放做什麼放都能接受。」
施子秋多希望姜放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而不是在醉生夢死藥效下的幻境。
但那又如何呢?
當初他為了得到長孫清明,也是不惜給他下藥。
只是長孫清明太強了,又戒備心太重,全身都是心眼,施子秋覺得是自己鬥不過他才求偶失敗。
姜放卻不一樣,弟弟單純又懵懂,試問誰不喜歡調教一個帥弟弟呢?
只是後面的事情,有些超出了施子秋的預判,帥弟弟確實很懵懂,體力卻超乎預料的好。
不過他們騎馬打仗的,確實在某些方面有些特長,尤其擅長騎射。
而醉生夢死畢竟是春毒,更是會增強相關特長。
開始的時候,施子秋覺得自己定能統領全局,到後面,施子秋幾乎溺死在那場風花雪月里。
好在他自幼習武,更是有著一身內外功法,倒也不至於傷到。
竟也能撐著在天亮前醒來,本想盤腿調息片刻,卻發現根本連坐都坐不住。
如果周疏寧知道他這麼搞, 一定會誇他一句英雄:就硬來啊?
所以初夜對施子秋來說並不美好,幾乎要怕了這個,主要他也沒有觀摩過男子房中之事,懷疑他們享受的聲音全是裝出來的!
天色乍亮時,姜放終於醒了,長睫掩住澄澈的雙眸,回憶著昨夜之事。
施子秋的聲音自旁邊傳來:「睡醒了?起來吃點東西吧!」
他的聲音有些微啞,讓姜放有些自責,剛要問一句他身體怎麼樣,便聽施子秋又道:「昨夜你……回來便睡著了,想必這一夜休息的還不錯吧?」
姜放不說話,只是坐在那裡看著他,此時的姜放仍赤裸著上身,肩膀上的肌肉挺拔有力,上面布滿了施子秋的抓痕。
施子秋此時很想逃避這個問題,轉身剛欲離開,卻被姜放叫住:「子秋。」
施子秋怔住,不明白為什麼他要這樣叫自己。
姜放卻從背後摟住他,顯然心情十分愉快,輕聲說出了緣由:「我自小喝酒,而且還是那種很烈的酒。所以一般的酒,我幾乎喝不醉。可能是身體對刺激之物耐受力比較強,所以如果你給普通人用藥三成,給我則要用六成。子秋,你昨夜的下的毒,我並未發作。」
施子秋猛然轉過身,抬頭看向姜放,姜放的眼睛卻仍是一副懵懂清澈,在他的眼中看不出任何瑕疵。
所以昨夜,他是在清醒的狀態下,與他做那些事情的?
施子秋滿眼的不可思議,問道:「你……故意的?」
姜放搖頭:「不是,我是怕錯過了這個機會,我又沒有勇氣了。昨晚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在為我自己的搖擺而懺悔。我本該一心鍾愛表姐的,為什麼心裡卻有了別人。這樣對表姐不公平,對你更不公平。我要想清楚,同時把心騰出來,只裝你一個人的名字。」
弟弟說起甜言蜜語來,大哥哥也是招架不住的。
施子秋難得沉默,他自己也有些懊惱,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說一句「弟弟你昨晚特別棒」嗎?
直到姜放上前把他摟進懷裡,施子秋才終於回過神來。
姜放的唇卻已經吻了上來,弟弟這回是真學壞了,狡黠的對他笑了笑說道:「昨夜你教我的,我全都學會了,再教我一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