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國朝會在即,祖父與父親正在廢寢忘食的籌備這件事,這個時候若是自己出了差錯……
想到這裡,吳千雲的心內便對周疏寧產生了萬分的感激,這件事過了,一定要稟明祖父,好好謝謝這位表哥。
他抬頭看向那為首的兵丁,冷笑道:「將軍,血口噴人的不要太過明目張胆。您說我舞弊,可有證據?」
那將軍見他這麼從容,當即嘲諷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來人,給我把他的鞋脫下來!」
身後的兵丁立刻上前,兩個架住吳千雲,一人脫下了他腳上的鞋。
結果那鞋子倒是先閃瞎了他們的狗眼,有誰見過鞋上還有鑲嵌玉石的?
有誰見過鞋上還描金線的?
有誰見過鞋子最前端還要頂一枚碩大金珠的?
是的,他們見識到了!
連吳千雲都給驚呆了,心想周家表哥果然財大氣粗,單說這雙鞋,普通商戶一年賺不出來。
那手下瞪著一雙驚呆的狗眼將鞋呈給了將軍,將軍接過那鞋,也是一番囫圇吞雞蛋的沉默。
好在他還記得自己是來做什麼的,直接從懷裡掏出匕首,邊割鞋底邊咕噥道:「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哥,除了驕奢淫逸還能幹什麼?我看你這舞弊的證據藏的倒是深,呵呵,……怎麼沒有夾層?」
吳千雲已經冷笑出了聲,將軍卻還沒放棄,又開始對另一隻鞋子進行肢解。
好好一雙珠光寶氣的鞋,就這樣被他給分了屍,奈何就算將鞋子大卸八塊,卻仍然沒能找到他所要的小抄。
那將軍的臉色變的難看起來,又下令:「給我搜!搜搜他這隔間裡還有沒有別的鞋!」
此時的周疏寧也寫完交卷了,他湊熱鬧般的探過頭來,假裝好奇道:「喲?真熱鬧啊?嘖嘖嘖,好好一雙鞋怎麼給撕成這樣了?可惜,真是可惜啊!」
說完他轉身,朝走廊外走去,露出一隻被割破的鞋底,仿佛在向那些兵丁炫耀自己的手筆一般。
吳千雲被他賤賤的語氣和動作逗笑了,隨即又收起笑意,問道:「所以將軍,您找到舞弊的證據了嗎?如果沒找到……麻煩鞋錢結一下,這鞋可是花了我爹一年的奉祿給我打造的。若是將軍不肯賠錢,那我可要去敲鳴冤鼓了。誰家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將軍說是吧?」
那將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不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分明這吳千雲入考場的時候,線報清清楚楚的說他確實把證據穿進了考場,考試的過程里也不曾出來過,為何鞋子卻平白無故的換了?
此時主考官聽到消息,也匆忙趕了過來,開口道:「幾位軍爺,若是誤會,還請不要在考場中逗留。士子們寒窗苦讀十幾載,才換得一朝科考的機會。此時士子們仍有未完成考試的,還望諸位不要影響到大家。」
那將軍沒辦法,只得冷冷哼了一聲,轉身帶著眾兵丁離開了考場。
沒有證據的事,如果他們再糾纏不休,怕是會落得個擾亂科考的罪名。
但這件事,怕沒那麼容易過去,明明是給別人挖的坑,為何就變成了自己的坑?
身後的手下問道:「怎麼辦將軍?咱們這就空手而歸了?」
那將軍也很頭疼,說道:「先回去見皇后娘娘,讓娘娘定奪吧!」
誰料他們抬頭卻看到了周疏寧正翹著二郎腿,腳上穿著的正是他們口中所說的證據,而且那證據鞋底還劃了個口子,很顯然證據早已不復存在。
只聽周疏寧閒閒朝他們使了個眼色,帶口子的那隻鞋還朝他們亮了亮。
那將軍一肚子火氣便竄了上來,直接拿槍指著周疏寧道:「好你個豎子!原來是你從中作梗!看本將軍不打斷你的嘴!」
周疏寧瞬間戲精上身,問道:「等等,幾位將軍,周某人是做錯了什麼嗎?」
那將軍卻懶得跟他爭辯,分明就是這小子害他們任務執行不利,今日非得出了這口惡氣!
說話間,幾人就要捉了周疏寧,去皇后娘娘面前評理。
誰料下一秒,一股子巨力從周疏寧周身猛然泄出,幾名兵丁全被掃了出去,摔了個平沙落雁式。
阿弼淡淡的掃了他們一眼,又消失在了虛空里。
周疏寧也只是冷冷掃了一眼屁股朝後的眾人,轉身上了馬車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