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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用力過猛, 這一靠,反而撞到了自己後腦勺,疼得她忙往前俯身,愈發委屈地揉著後腦被撞到的地方。

時尋唇邊的笑意深了幾分。

黛兒嘟著嘴,瞪了眼他,只是目光中被笑的少許惱意,很快又化作更濃的擔心。

莫看時尋現在說著輕鬆,可她只要想到現在還是白天,時尋就已經精神不濟,她就不得不擔憂,恨不得能時間倒流,好為他們爭取到更多時間。

然而她不是時間之主,時間不會以她的意志為轉移。

白日的陽光一點點黯淡,森林中有了更多的樹影。

精靈母樹少去的葉子,讓剛剛攀過樹梢的血色圓月把更多血月月華灑落到母樹之下。

精靈女皇等都已躲到了母樹附近其他古樹的樹影下。

儘管以他們的實力,不必像普通人一樣必須躲著血月光輝,但他們也要消耗力量才能與血月對抗,他們也不想平白消耗法力。

唯獨時尋一人,站在母樹樹冠下。

在他頭頂上方,就是光禿禿的樹枝。

血月為他白衣染上一層淡紅。

小木頭坐在他郵肩上,魔螺在他左肩上。

旁邊的古樹之下,褚東齋雙眼眨也不眨地看著母樹。

他甚至連時尋都沒有那麼關注了。

若時尋遇到危險,他也幫不了時尋什麼。

然而,他能看清那個襲擊母樹的人的模樣!

能讓時尋那般在意的、或許會和蜀山也有著極大幹系的人!

血月不緊不慢地攀升。

起初天空中還有絲絲縷縷的雲,在風的吹拂下,如飄渺的白練,在天上自在舒展。

不知何時起,它們都不見了。

高高的天穹黑得嚇人。

血月外圍漸漸出現一層光暈。

光暈也是血色的,只不如血月本體深。

但光暈還可以不斷往四周擴散,一點點地散開,等血月完全懸掛在眾人正頭頂時,那光暈竟然也占據了小半邊天空。

驀地,時尋動了!

他身影一閃,已從原地消失。

小木頭和魔螺也極其配合他的動作,兩小傢伙都同時從他肩上離開,分別撲向兩個方向。

變故來得突然,還是時尋行動之後,精靈族白日就在母樹外圍布置好的一些預警魔法裝置才被觸動,發出尖銳刺耳的示警聲。

蓋普曼此前感應到的、正在不斷往母樹這邊靠近、還被黑火神侵染的邪神生命已然來到!

自有其他精靈衛隊去對付這些普通邪神生命。

這種角色還不需要精靈女皇等出手。

為此他們得以看清此時閃現到母樹樹幹旁的時尋是如何逼退另一名渾身籠罩在斗篷中的男子。

蓋普曼一眼看出那男子穿著的斗篷上繡著的花紋就是森羅島的標記,這男子分明就是森羅使!

而褚東齋這時也看清了男子的容貌。

他渾身一震,呆呆看著那人,一個稱呼卻已脫口而出。

「時、時炯長老?!」

「時炯?」精靈女皇陡然轉頭看他。

褚東齋也顧不上,只知呆呆看著漂浮在半空中的斗篷男子。

那男子似也因他那一聲驚呼而注意到他了,目光在他身上短暫停留了下,就又回到時尋身上。

男子顯然不屑理會褚東齋,只用充滿怨恨的目光看著時尋,陰惻惻道:「百年過去了,時尋啊時尋,沒想到你在這種環境下,實力都能大有進步。只不過這百年間,進步的不止你一個!」

他越說,越是滿臉猙獰。

褚東齋也不用他的回答,就已確定他的身份。

「對,就是時炯長……」

褚東齋好險沒有又一次喊出「長老」二字。

有些東西已經成為習慣,如今他哪怕看著時炯成為了敵人,依舊無法立刻就將稱呼改正過來。

「時炯。」蓋普曼跟著重複一遍這名字,「他和時尋是什麼關係?」

褚東齋沒有回答,只捏碎了一塊傳訊符石。

一個小小的法術光團漂浮到了空中,記錄著時尋和時炯兩人對峙的畫面,並源源不斷地將這裡發生的事傳回蜀山。

半空中,時炯率先動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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