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時尋說的話,豈不是在說, 以後的舊都島就要大大加強和其他勢力聯繫了?
大將軍覺得不可,大將軍知道他不能直接說不可然後把人趕出去。
所以大將軍把人帶來了金屬宮殿中,準備將舊都島上掌權的兩族合議會的議員們都請來。
這些事情論理說, 也確實應該由合議會負責。
唯一的問題是……
大將軍讓時尋和蓋普曼坐著等著, 然後自己敲響代表有緊急情況的大鐘,鐘聲嗡鳴,全城上下都被驚動了。
地面上以矮人為主, 地精更喜歡在地下生活, 最好連睡覺的時候都要抱著新鮮挖掘出來的礦石, 但不代表地上就沒有地精、地下就沒有矮人。
現在大鐘一響, 地面上的生靈聽到巨大的聲音, 地下也免不了要被巨大的聲音衝擊雙耳。
但就這樣的情況,兩族合議會的議員依舊姍姍來遲。
只有兩位矮人族的議員、一位地精族的議員,因為今日當值,本來就在比較近的地方,才能在鐘聲響起不久後,就趕來宮殿中。
只是就連這三位看起來都沒有絲毫緊急,臉上依舊帶著悠然得體的笑容,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人上人的氣息。
那倆矮人族的議員彼此更熟悉些。他倆在進來的時候還有說有笑的。
那位地精族的議員雖然和他倆的關係沒有這麼好,不過彼此見面後也能微笑點頭,表面上的和氣做得極好。
只是進入大殿後,三位議員都臉色瞬間沉下。
「巴努伊。」一位矮人族的議員冷聲問,「明明就沒有出現什麼事,你現在打擾我們,這算什麼?無端端的,你去敲那鍾?你知不知道那鍾是遇到什麼情況才能敲的!」
地精族的議員雖然臉上有些笑意,但這種笑意更多是看好戲的笑。
他不是矮人族的,而這次的事,在他看來,分明就是矮人族的大將軍巴努伊做得不好,已經犯下大錯,因此這是地精族攻擊矮人族的一個絕佳機會。
他明哲要勸剛才說話的矮人族議員消消氣,實際上每一句話都在火上澆油。
「哎呀,你也別怪巴努伊了,他在你們族裡啊還算年紀小的,沒有經歷過太多的事,遇到事情一下子就不知道應該怎麼處理了,現在情急之下,不該敲鐘的時候都敲鐘了,那也不能完全怪他。以後你們好生教導他,別讓他再總是做錯事就好了。」
另一位矮人議員冷哼:「巴努伊,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地精議員接嘴道:「還是不用問他有什麼好說了,現在就我們三個來得最早,其他議員還沒來呢,還好正副議長他們現在也沒到,我們還能想一想,看看能不能有什麼辦法幫你們將你們巴努伊這次犯的錯誤瞞過去,對不對?你們矮人族可是好不容易才出了巴努伊這麼一個不錯的,你們也不希望看到他將軍的位置保不住吧?」
最初說話那名矮人議員恨鐵不成鋼地看了眼巴努伊,又衝著地精議員點了點頭,竟是明知道地精議員是對巴努伊抱有不良心思,想要趁著這個機會將巴努伊的地位弄低一些,現在也想著要和這地精議員商量,如何把合議會的其他人搪塞過去。
巴努伊:……
這不還在問他有沒有話要說?
他現在就沒有插話的機會啊!
還是蓋普曼用咳嗽來提醒,說得正歡的三名議員才注意到,大殿裡竟然還有兩名外來者。
巴努伊之前遵照著合議會席位的安排,只能將時尋和蓋普曼都安排到一個不大起眼的位置上,三名議員進來後,又只顧著看一眼就能看去的正副議長們的席位上還沒有人坐著,根本沒有留意側邊是否有其他人,結果講究蓋普曼和時尋都無視了好一會。
這時,又有一位衣著明顯比這三名議員更華麗一些的地精走了過來了。
他離得還有些遠,三名議員就顧不得在宮殿裡的兩名外來者了,齊齊地給新來的這位分開一條路,然後弓腰行禮等待著。
巴努伊猶豫了下,也跟著彎腰低頭。
這位長相威嚴的地精長老一路走來,也不在意彎腰的三位議員。
哪怕三位議員齊聲高喊「議長好」,他也只反應冷淡地點點頭,隨後就坐到正議長席位上。
他發問了。
「是誰敲鐘?」
巴努伊連忙上前,將自己發現了蓋普曼和時尋到來的事說出。
議長的目光在巴努伊身上頓了頓,又轉到時尋和蓋普曼身上。
剛才最早進來的三名議員這時候後背都不由有些冷汗冒出。
巴努伊這次敲鐘竟然真是有理有據!
他們聽到鐘響,又發現舊都島上沒有什麼動亂,完全不像有敵人入侵的樣子,就不以為意了,還悠哉悠哉地過來。
可結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