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我馬上過去。」
東城區有幾家四合院式的私人會所,地址隱秘,環境清幽,做的是固定群體的生意,私密性極高。
陸謹川幾乎是跨越了半個城區,他趕到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起,又是一夜未眠,對他來說已是這幾年的常態。
他常光顧的這家會所老闆叫唐其,家族也是北城有名的商賈之家,算得上是他們圈內之人,只是他早早便失了對家族產業的繼承權,只得了幾處價值不菲的房產,利用其中一間四合院開了這間會所,顧客都是相同圈層的朋友。
眼瞅著陸謹川披星戴月,步履匆匆地穿過前廳,唐其半倚在琉璃水台前懶散開口道:「他倆剛才還在打賭你會不會來呢,輸的人得把最近在我這兒的費用結了。」
「哦?那看來不管誰輸誰贏,唐老闆今天都有錢收了。」陸謹川語調輕快,不忘囑咐一句,「我餓了,讓你的後廚給我炒碗蛋炒飯。」
「哎,我這米其林三星的大廚淨給你做蛋炒飯了,還真是浪費。」
「等會兒不管誰結帳都讓他多給點小費,你這米其林三星的大廚也不虧。」
陸謹川經常深夜光顧,既不喝酒也不要什麼山珍海味,就好那一口蛋炒飯,唐其為此還聯想過陸謹川是不是在國外的時候有過什麼蛋炒飯情緣,才讓他到現在都對此情有獨鍾。
穿過堂前水榭,又繞了一段彎曲小徑,內里現出一棟棟獨立別院,青磚鋪地,灰牆紅門,其中的三號院便被陸謹川長年包下。
他推門而入,院落里柔光四溢,柿子樹下兩個年輕男人正坐在沙發椅上打雙人撲克,眼瞅著陸謹川走進來,正對著他的男人把手中的撲克往桌上一丟,衝著身旁那人嬉笑著說道:「看來今天你要大出血了。」
凌越抬起頭看了眼陸謹川,無奈笑道:「我還以為你不來,早知道不賭了。」
「天下沒有早知道,等會兒乖乖去跟唐老闆結帳吧。」張弛笑的開心,隨口問道:「怎麼拖了這麼久,一個人做什麼壞事去了。」
陸謹川挑了挑眉,隨手拉開椅子落座,沒有解釋自己剛才的行程。
「你最近是陸家的慈善大使啊,還親自跑到山裡認親,真有你的。」張弛端起手邊的酒杯喝一口。
「不是認親,是助養。」陸謹川糾正道。
「那也沒必要你親自跑一趟吧。」
「不過你在回來路上那些精彩表演,效果確實拉滿,什麼陸家用愛托舉讓山區女狀元圓夢大學,頂級公子陸謹川毫無身段平易近人守護可憐孤女,這些記者也確實很會起標題。」張弛接著說道。
陸謹川聳聳肩不置可否。
凌越看了眼陸謹川,「這下沒人再談論你大哥的醜聞,你爸爸不得好好獎勵你一番。」
陸謹川嘴角露出一抹譏笑,「玩女人玩到被指控□□,還搞出個孩子,醜聞在外是消散了,但在內還有的他們忙。」
「不過那女人倒是很精明也很聽話,撤訴撤的也很及時。」張弛說道。
「那種女人不外乎一個錢字,孩子到底是誰的還真不一定。」凌越語帶嘲諷地說。
「不管怎麼樣,我哥這次元氣大傷,他手裡那幾家能源公司,你們要抓緊點時間。」陸謹川捏了捏眉心,整個人向後仰躺著。
「放心,包我們陸總滿意。」張馳拍了拍陸謹川的肩膀,故作驚訝地說,「你最近是不是背著我們天天健身呢,這身材是越來越好了。」
凌越聽聞也朝著陸謹川打量一番,隨即表示認同的點點頭,「你是不給我們一點活路。」
「我這身材是天生的,二位可羨慕不來。」陸謹川在他們二人面前狀態頗為放鬆,偶爾還會小小的自戀一番。
三人是高中同學,又一起出國多年,尤其是凌越與陸謹川還有發小這層關係。凌越的爺爺與陸謹川的爺爺是多年的好友,即便在陸家老爺子走後,兩家仍舊維持著親密的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