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不只是司家那小子……
久違的全家人齊整的聚在一起,這頓飯吃的很平和。
飯桌上不外乎感慨一番老爺子的生平,如何馳騁沙場建功立業,如何治理好這個家,最後再笑著爭執一番老爺子最疼愛的孫輩是誰。
陸謹川吃的不多,始終保持端正的姿勢,面上掛著輕快的笑容聽其他人說話。
但他的心思卻不全然在這上面,有一小撮思緒總是趁其不備被一陣風吹跑,這種脫離掌控的感覺並不好。
也許是還沉浸在之前捅的簍子裡,陸岳安話比往常少了一半,整個人縮在寬大的椅子裡沒精打采。
做母親的看到兒子萎靡不振的樣子,心疼的不行,使勁兒往他碗裡夾菜,「岳安,多吃點,今天廚師做的都是你愛吃的。」
陸岳安沒吭聲,把小杯中的白酒一飲而盡。
陸謹川抬眸快速掃過陸岳安,像從前一樣起身拿起酒瓶給他斟酒,然後舉起自己的杯子笑的毫無芥蒂:「哥,前段時間在美國得了瓶好酒,回頭給你送過來。」
陸岳安意興闌珊的臉上,多了些精神,陸家大少爺這輩子最愛的除了女人,就是酒。
「什麼酒?」
「你一直在找的那款。」陸謹川笑。
「早點給我。」陸岳安舉起杯中的酒主動碰過去,黑沉沉的臉上陰雲一掃而過。
氣氛比方才更好,除了陸岳星依舊冷眼瞧著陸謹川,陸父與陸母似乎都因為氣氛的熱絡而鬆一口氣。
話題談到慈善捐贈。
陸家這些後代雖然大多從商,但從上幾代傳承下來的世家風範卻尚在,做慈善上不甘人後,光是葛容和陸岳星身上就有好幾個慈善組織的頭銜,也不能簡單說是面子工程,互惠互利的事,大家都開心。
而慈善這塊的大頭,陸家出面的一直是陸謹川,沒辦法,誰讓他形象好。
「清北實驗樓的事你跟進著,抽空去看看,我們雖然有錢,也不能瞎往裡送。」陸長新點起煙,兀自在那兒抽著,整個陸家與清北是數代的緣分,陸長新的祖父就是清北的學子,他本人也是從清北建築學光榮畢業,但幾個孩子全都出國讀書,沒有延續這種光榮傳統,讓他頗有些遺憾。
而清北醫學院十幾棟實驗樓里,有一半都是陸家捐蓋,牽絆相當深遠。
「我讓秘書跟那邊負責人約個時間。」提起清北,陸謹川腦中閃過的第一畫面,竟然是那張拍攝技術很普通宛如遊客照的照片,照片中女孩風華流轉的笑容比身旁赤紅色的柱子還晃眼。
臨走前,陸長新單身握住陸謹川的肩膀,看著眼前比自己還要高上半頭的兒子,意味深長地說:「謹川,不管是公司還是家裡以後都得靠著你呢。」
陸謹川一貫的淡笑掛在臉上,眉眼間卻帶著些難以察覺的凌厲,「爸爸,你放心,有我呢。」
鄭宇成很快與學校那邊約好時間,周四上午陸謹川空出半天時間,擔任陸家慈善大使,到醫學院商量捐助實驗室升級改造的事宜。
醫學院的分管院長和實驗室幾個部門領導一早便等在樓下迎接,他們等的不是滿身銅臭的商人,而是金光閃閃的財神爺。
他們都與陸謹川打過交道,這位陸總年紀不大,行事作風卻很成熟穩重,一點不似其他那些只是吃喝,滿腦子混事的紈絝二代。
沒有讓在場眾人等太久,不一會兒,黑色賓利緩緩駛停,陸謹川下車,面帶微笑,與眾人一一握手寒暄,他記憶力出奇的好,能輕易說出只短暫見過一面的工作人員名字,眾人心中對這位親善大使的好感度又添一分。
一行人先去參觀考察實驗室。
吳院長與陸謹川走在中間,身邊簇擁著其他的工作人員。每一層吳院長都親自介紹,異常細緻,陸謹川遷就周圍人的身高,微微躬著身子,側著耳朵認真傾聽,遠遠看去依舊眾星捧月。
「這裡是我們的幾個細胞房,現在學生們對細胞房的需求越來越大,搞起了預約制,很多學生只能約大半夜過來做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