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列!」
風嘶吼盤旋在一片死寂中,克勞德緊緊拽住她的胳膊不讓她上前,蘇江拍拍他的手安撫他讓他不要緊張,她去去就回,克勞德將信將疑的放開手,在這裡沒人能對抗他們,他放不放手結果都一樣。
風雪染白了她的眉毛,近距離下她才發現那個罵起人來髒字一連串且不帶重樣的文書是個青年人,回首隊列中自己剛剛所站的位置,她發現那就像一條殘破不堪的長龍,傷痛與疾病肆虐他們身體的每一處角落,每一寸肌膚,他們無法站的筆直,天生的嚴謹和服從讓他們努力的想要保持著整齊,可隊列中所有人的眼神都黯然無光,那是沒有靈魂的死氣。
「你是醫生?」文書的聲音令人十分不舒服,他的左臉有著可怕的疤痕,像是燒痕,這樣的臉讓本就可怕的他變的更可怕。
「是的?」蘇江僵硬的點頭,她的脖子已被凍僵。
「你如何證明?」文書尋找著蘇江的錯處。
「如果你需要我為誰做手術的話」冷風吹的蘇江牙齒打顫。
「你曾去過哪些國家?」文書不接話茬只是繼續進一步核實。
「波蘭,法國,蘇聯」蘇江避重就輕的回覆。
「你曾留學德國?」文書看一眼手中的資料直截了當的拆穿她的掩飾。
「是的」
「你有沒有養過一隻狗」
「有」蘇江疑惑他為什麼要問這些奇怪的問題,她感覺這個文書在像她確定什麼似得,可文書的語氣宛如冰窖里的三尺寒冰,面對實際被核實出的問題她無法撒謊。
「叫什麼」
「阿諾」
文書在文件上勾勾選選後向娜塔莉亞中尉報告,中尉微微頷首算是點頭,兩名士兵走到蘇江身後將她帶離,蘇江的身後頂著兩把冰涼的槍口,她不敢輕舉妄動,她聽見身後的點名聲,點名仍在繼續沒有因為她的離開而中斷。
蘇江被帶進一間整潔的辦公室,士兵把她帶到辦公室便就離開了,這間整齊的辦公室里只存放著一些文檔,一張破舊的桌子上垛著盆綠植,她不認識叫不出名字。。
一路過來她的身上沾染車廂中太多味道,不要說這個辦公室的主人,她自己都厭棄現在的自己,她明白這裡的整潔不應該被她這樣渾身污穢的人玷污,她自覺的站在門口等待娜塔莉亞中尉回來,沒有向前一步。
辦公室燒的正旺的火爐讓一直咬著牙齒,關節凍僵,行動奇特的蘇江得到舒緩,她終於重新感知到手指的存在,她嘗試性的伸縮著手指,不知道時間已經過去多久,她只覺得很漫長,不過她不著急,因為這裡的爐火正好,她希望中尉能來的慢點,最好被別的事情耽誤,好讓她多在這個溫暖的地方停留。
哐。
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來人沒想到門口會站著人,戰爭早已將人的神經變得緊繃,娜塔莉亞瞬間掏出槍指著站在門口被嚇懵的蘇江,蘇江下意識的猛的舉起手做投降狀,她想要解釋可剛一張嘴,喉嚨卻被灌入迎面吹來的冷風,她被嗆得治咳嗽。
「你為什麼要站在門口?」娜塔莉亞中尉對蘇江的表現十分不滿。
「您的辦公室非常整潔,我…我想我站在這裡就好」蘇江強忍著無法止住的咳嗽解釋道。
世界上有三種事情是假裝不了的,喜歡,打噴嚏,咳嗽,蘇江強制忍住咳嗽反而更滑稽,中尉嗅到辦公室里的異味皺眉:「你有被傳染上瘧疾嗎?」
「應該沒有」
「身上有沒有跳蚤?」
「我不確定」
「那你就站在這裡吧」娜塔莉亞找著一份文件,蘇江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瓦茨洛夫向我推薦一名中國籍的醫生,叫蘇江,是你吧」
「我確實是蘇江,但我不認識你說的人,我不認識瓦茨洛夫」
「這麼說你沒有保住一個人的腿?」
「是他?原來他叫瓦茨洛夫」
「我差點以為你不是他說的人,明明剛剛可以假裝認識,你可真是誠實」=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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