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睦的眼珠不由得下落,既不敢看表姐也不敢看楊糕。
楊糕那邊還和表姐鬥嘴:「那你就不關心關心我嗎?我也是九死一生活下來的,你就不想知道我經歷了什麼,這一路過來有沒有受人欺負?」
「怎麼著?你離家出走還成了功臣了?我還得表揚你了?」
「離家出走?我都成年了還能叫離家出走?還有什麼叫私自改志願?那是我的志願!誰想報別的專業,讓他自己高考去!」
「你真是翅膀硬了覺得沒人管得了你了是吧!」
「當然沒人管得了我!你們憑什麼管我!妄圖掌控另一個個體的人生這本來就是不合理的!」
「學費生活費你有本事別找家裡要!」
「不要就不要!我有手有腳還能餓死在外面嗎?」
「哎喲好了
!」陳睦聽不下去地斥道,「你能講點溝通的藝術嗎?反正志願都改了,旅遊也旅了,車也炸了,說兩句軟話能怎麼著?」
「我……」楊糕氣得還想懟她。
但陳睦已經跟表姐舉杯:「來來來,不跟孩子置氣,干!」
「您見笑,干!」
*
隨著又一杯酒下肚,陳睦已經忘了自己碗裡的是什麼,像夾花生米一樣丟進了嘴裡。
嘴裡傳來陌生的口感,像在嚼一個旺仔□□糖,陳睦喝暈的腦袋才總算想起——哦,這是羊眼珠。
好在反應過來時已經完全嚼碎了,她喝了口酒衝下去。
但是回想那個味道好像還挺香,可惜一頭羊只有兩個眼珠,不然她可能會再來一個嘗嘗。
眼瞅著一個羊頭快被拆完,串兒終於也上桌了,表姐利索地抓起一半的串把簽子方向·朝向陳睦,繼續熱情道:「來,姐,別客氣,吃完再去店裡拿。這頓我買單,你就只管吃好喝好就行。」
陳睦頭腦發昏,也不多客氣,畢竟她是真救了個人:「哎喲喲喲,謝謝謝謝,你們也吃——來小羊,別在那悶悶不樂了,趕緊吃東西。」
她說著伸手遞了串羊肉串過去,楊糕本身一副不樂意接的樣子,但眼神一個流轉,似乎忽然又決定了什麼,把後背從靠背上一抬伸出手去,趁著拿串兒在陳睦手背上飛快地一摸。
陳睦半邊身子都起了雞皮疙瘩,趕忙瞥向表姐,見她沒發現又去瞪楊糕,只得到一個很無所謂的聳肩。
這時表姐又感慨:「小楊這孩子啊就是運氣好,長這麼大沒遇上過什麼壞人,出門一趟還遇見你,不光救了他,還對他這麼好……實話告訴你啊姐,我舅也不是不能溝通的那種人,他就是怕這孩子走了彎路,步他後塵。我舅年輕時候也是個文藝青年,他不適應社會的,所以他是辭職租了個牧場……」=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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