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敘白切完牌,手邊的酒一口沒喝,其他人開玩笑道:「江少是要等著吹一瓶嗎?」
牌場上的嘲笑最是沒有殺傷力,江敘白意思著抿了一口,潤唇膏在杯沿上留了個小印子。
桌上六個人,這輪切完,江敘白果然要吹一瓶。
「自己立的規矩啊,來,喝!」
江敘白沒接林西遞來的那一瓶,從冰桶里抽出最貴的那瓶,食指微屈,瓶口被平整地彈開,白氣悠悠飄向空中,他仰頭幹了這一瓶。
這瓶貴,不算烈,江敘白才不管這群人怎麼看他,他想怎麼來就怎麼來,雖然楚雲凡那一套偶爾讓人不爽,覺得他驕矜任性,但這種法子震懾他人是極好的。
簡而言之:就喜歡你恨我恨得牙痒痒卻干不掉我的樣子。
林西尷尬地將酒放下,在心裡暗罵江敘白這人真難接觸,他可是林晟的堂兄弟,這個圈子裡,誰不高看他一眼?他站在江敘白身邊遞酒已經給他天大的臉面,這人居然敢不接……看他能得意到幾時!
第二圈牌,江敘白切牌的手速明顯變快,牌在指尖轉圜五圈,換下一個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切的那幾張,每個人都在爭取利益最大化,江敘白漫不經心地計算他們的牌面,反正這次,他不會是喝酒的那個人。
其他人拿到牌,立刻察覺到不妥,亂套了!
他們五個人,只要不讓江敘白拿到想要的牌就行了,誰贏都無所謂,而江敘白要對抗他們五個人……怎麼可能還能拿到想要的牌?!
「出千」這兩個字已經蹦到了嘴邊,但想想之後的計劃,他們硬是把火氣咽到肚子裡,牌最小的人憤憤地吹完一整瓶。
七圈牌後,其他人都有些喝不下去了,而江敘白始終只喝了一瓶,林西有些急了,趕緊打圓場,「別老是玩牌啊,這都個把小時了,大家都累了吧,歇一會兒?白哥,你覺得呢?」
「我都行,你們先玩,我去趟洗手間。」
「哎,好,出門往左,盡頭右轉就是了。」
林西幫他開了門,細緻地說著地點,江敘白只是笑笑,沒有戳穿他,這種包間裡,只要往裡面走兩步就能看到專屬衛生間吧。
這夥人還真信他沒來過這裡。
江敘白按著他說的路線來到衛生間,抓掉頭繩,放下長發,順手抓住一個工作人員:「林西開的房間是幾號?我累了,想去歇會兒。」
林西這種玩家子無人不知,這邊的服務生都是身經百戰,他表現得越熟稔,他們就越不會懷疑他,「我帶您過去。」
七樓開了三個房間,江敘白不能多耽擱時間,隨意選了一間,服務生恭恭敬敬地想關門,江敘白轉而叫住他,對方剛轉頭就被一記手刀打暈。
把人拖到外面的安全通道,有點眼力見醒了就趕緊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