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太累了,沒有力氣爭吵,「隨便你怎麼想。」
他不想跟江敘白說回家沒看見他時有多心慌,不想告訴他他有多擔心,不想讓他知道這短短几個小時他派了多少人確保他的人身安全。
他最近要忙的事情太多,全部的精力都投注到關鍵領域,他不清楚江敘白在做什麼,找不到人就只能重新收集他的動向、派人跟著他、等他處理完工作再護送他回家。
他總是習慣做很多事情,習慣將身邊的一切緊緊攥在手裡,可他忘了,江敘白是個有鋒芒的alpha,他攥得緊,傷了江敘白也傷了他自己——竟是十指連心的痛。
楚雲凡沉默地穿上外套,和江敘白擦肩而過時不自覺低垂了眼眸,不讓任何人看到他眼底微紅。
江敘白背對著他,攥住了他的手腕。
這一次,江敘白的挽留太蒼白。
這一次,楚雲凡甩開了他的手。
關門聲很輕,在萬籟俱寂的夜裡,激不起一寸漣漪,只剩兩個人的心緒翻湧如憤怒狂放的海。
一扇門將他們分隔在兩個獨立的空間,竟是同時痛心、同時失望、同時落淚。
後來,江敘白照常工作,用越來越多的工作填滿他的每一天每一刻,他時常想到那晚的楚雲凡,想到他甩開他的手時說的那句話:「你愛干就乾個夠吧。」
他惶恐不安,一想起來就渾身戰慄……
在相處中,他們總是不得其法,他們不了解雙方,可在傷害彼此時,他們熟練無比。
江敘白有些疲憊,坐在椅子上出神,他已經一周沒見到楚雲凡了,新聞里偶爾提到醫藥機構的亂象,卻從來沒有聽到和楚雲凡相關的話題。
江敘白有些擔心,但日子一天天過去,外界依舊平靜,他找不到人,電話不接、簡訊不回,他用盡全力也撈不起海里的針,只能靜心等著楚雲凡回來。
又過去一個星期,楚雲凡還是沒有回來,江敘白已經給爺爺匯過兩次款,醫院的帳上還在不停地扣款,他通過很多次電話,爺爺一直說都好,江敘白感到不安。
楚雲凡音訊全無,爺爺那邊也奇怪得很,他焦慮地完成工作,每天累得倒頭就睡,完全沒有心思思考任何事情,直到有一天,他接到了一個S市的工作。
江敘白想著,這是楚雲凡在暗示他可以回去了,他忙不迭地收拾好東西,忙完工作迅速回去。
這次,他沒有回到他們同居的房子,而是搬到自己租下的房子裡,收拾好一切,迅速買了回老家的車票。
他必須親眼看到爺爺奶奶才能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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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敘白呢?」
楚雲凡處理完事情,瞥眼看向特助時,明顯察覺到他有些心虛。
「呃……」
特助捏著新鮮熱乎的消息,仿佛抓著世間最燙手的山
怎麼偏偏是今天啊!江敘白啊江敘白……你幹什麼今天突然亂跑?!
「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