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有一座城堡,城堡里有兩隻小老虎……」
跳動的心電圖聽著男人的故事,病床上的女人安安靜靜。
直到男人的聲音停下來,書重新放進抽屜里,病床上的女人漸漸躺平。
男人坐在病床邊上,目光一動不動的落在女人臉上,「小舅給你唱歌,你明天醒來好不好?」
「從前大樹下,游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
男人的聲音漸漸哽咽,「溫梨,你讓我怎麼辦?」
「小舅錯了,我錯了……」
「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什麼都依你。」
「我求你了……」
又是沒有任何回應的夜裡。
又是深夜的寺廟,住持習以為常的看向跪在佛像面前的男人,手裡依舊敲著木魚。
許久,他看向窗外,今夜的雪格外的大,恍惚間,變成陰天,雨天,最後定格在炎熱的夜晚。
風中夾著熱氣。
他收回視線,落在蠟燭光下的男人,明顯消瘦。
男人又一次從地上站起身,沒有說神色的祈求,住持突然開口道:「施主,命里無時莫強求,佛祖已經知曉你的祈求。」
「三年了,你該走出來了。」
男人側邊的頭髮朝後飛揚,側眸低垂,沙啞道:「我偏要強求。」
住持嘆了一口氣,「凡事講究因果,也有其中的命數。」
「我只要她活著就好。」男人說完這句話,融入黑夜之中。
住持望著黑夜,又嘆了一聲,又看向佛祖,輕輕敲響木魚。
……
心電圖發出「滴滴」的長鳴,床邊的男人猛的看向心電圖,漸漸成為一條直線。
十幾秒後,醫生和護土衝進來搶救,持續了很久,心電圖依舊是一條直線。
護土小心翼翼的看向旁邊暴露在黑暗處高大的身影,「溫小姐走了。」
傅崢盯著病床上面無血色的女人,僵直的肩膀漸漸向下垮了幾分,一瞬間被什麼抽去的精力。
「出去。」
沒等護土說什麼,他冰冷的神色放緩了一些,她最不愛他板著一張死人臉。
「出去。」
護土連忙退出去,傅崢緩緩坐在病床旁邊,骨節分明的雙手緊緊握住漸漸冰涼的手。
直到完全冰冷,沒有一絲生活的氣息。
他低頭輕吻了蒼白的手背,緊接著整張臉貼上去,兩道水痕滑落在臉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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