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親手脫的。
於是手顫了顫,遲疑著又將布帛放下,清了清嗓子,不自在地望向窗外。
到太陽要落山的時候,老郎中終於處理完了全部的傷口,長舒一口氣,顯見得也累得不輕。
姜長寧沾了滿身的血,也被請出去沐浴更衣。
屋子裡自有下人收拾。
待她休整妥當,披著猶帶水汽的長髮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老郎中還候在花廳里,見了她,先起身作揖。
「坐吧,今日有勞了。」
姜長寧向她點點頭,坐下時,自己先咳了幾聲。
一旁的越冬忙端上潤肺的杏仁茶來,她接過來喝了兩口。
對面老郎中便眯了眯眼。見左右沒有外人,才開口。
「殿下前些日子中的毒,委實厲害,雖說僥倖沒有大礙,但還須好生將養,少留病根。殿下今日這一番勞累,恕老身直言,實在不應該。」
姜長寧的目光微暗了一瞬,垂眼笑笑。
「您教訓得是,我定當注意。」
「哼,倒和我老婆子擺這套。」
「不知方才那人,傷勢如何了?」
「比殿下強些。」
這白髮老嫗揶揄地瞧她一眼。
「他的傷雖多,乍看可怖,但好在不曾傷及要害,於性命大抵是無礙。只消安心靜養,不愁好不起來。只是男兒家,往後模樣難免不好看些,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這些都是小事。」
「另外,他的左腿被打折過,又拖得太久,老身盡力替他接了骨,但能養回幾成,眼下還瞧不出來。往後或許不良於行,也得有個準備。」
送走了這老郎中,姜長寧淺淺吁了一口氣。
看來,薛府上的那些人,對他用盡酷刑,意在要他供認出幕後主使,而並不願輕易取其性命,傷得雖重,下的卻並非死手。
比她預想中要好許多。
「殿下,」越冬殷勤上前,「您今日著實累得不輕,飯菜已經備在偏廳了,不妨用過飯早些……」
「晚些用吧。」
她站起身,攏了攏猶自濕潤的發尾。
「我去瞧瞧他。」
……
夜風透著微涼,和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
她推開門時,只見房裡點著燈,地上的血衣,包紮的布帛,一應瓶瓶罐罐,都已經被下人收拾妥當。
有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走近前去。
臉上的血污都擦乾淨了,原來是很俊秀的一個少年。鼻樑高挺,眉目舒朗,哪怕合著眼,眼尾的弧度也如桃花。=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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