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前。
南苑的小廚房裡,進了一個人。
看爐子的老嫗已經迷迷瞪瞪,倚在灶台邊上打盹,聞聲抬起頭來:「誰呀?」
然後才看清,原來是殿下前些日子裡,抱回來的那位小公子。
小公子的傷還不曾好全,左腿上仍戴著那讓她瞧不明白的,藤編的護腿。廚房的台階有些高,他邁上來時,步伐緩慢,讓人看在眼裡有些提心弔膽。
她不敢怠慢,連忙起身相迎。
「江公子,這樣晚了,您怎麼親自過來了。您若有什麼要的,差個人過來知會一聲就是了,奴婢做好了妥當給您送過去。您這般模樣,要是磕著碰著了,殿下怪罪下來,我老婆子可怎麼擔當得起喲。」
江寒衣搖了搖頭:「不是我要什麼,我是想做些東西。」
「啊?」
「我想借您的爐灶,做些吃的,」他的神色還有些小心翼翼,像是唯恐給人添了麻煩,「行嗎?」
老嫗一時都讓他說愣了。
儘管全然不知道,這位小公子是如何突然來了興頭,但主子說話,必沒有不答應的。
只是這一間小屋,說是廚房,其實不過是挨著殿下的住處,一個方便供應茶水,偶爾墊些點心的地方。若要同外面的大灶相比,那是萬萬比不了的。她很唯恐自己侍候得不周到。
於是搓著手,道:「公子若想正經做些吃食,王府有大廚房,那裡……」
「那裡不安全。」
江寒衣的眼神暗了暗,聲音低低的,竟是央求:「我不會耽誤太久的,求求您,能不能把爐灶借給我一用。」
老嫗如何受得起,慌忙作揖:「您這樣說,可要折煞奴婢了。您儘管用,只小心別傷著自個兒就好。」
她常年在爐灶邊慣了。
雖然聽聞,這位小公子從前也是下人出身,但是從他的神態上,她無端地讀出了一種隱憂——他怕是不會做飯。
果不其然。
江寒衣很禮貌地謝了她,拖著那讓人心驚膽戰的傷腿,蹲到了灶邊,沉默了片刻,仰起頭來,在爐膛跳動的火光里,眼睛閃閃發亮。
「婆婆,您能不能教我?」
……
老嫗覺得,自己今夜領的,是一件苦差事。
小廚房裡的食材並不很完備,既是這小公子請求她教他做飯,她思來想去,做一道小酥餅或是妥當。
從和面做起,分成一個個圓滾滾、白生生的劑子,又加了油酥,一層層擀進去,中央薄薄地包上以豬油、蔥花、椒鹽調成的餡料,並無多少葷腥,只求沾些滋味。
壓成圓鼓鼓的模樣,撒上白芝麻,進爐子一烤,滿室噴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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